无惨子低垂着眼睛,仿佛自己挪动的双脚是什么有趣的东西,等到房间门口,她用身体堵住门口表示自己希望能够一个人呆一会。

没让那位白发侍女开口,无惨子态度温和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看起来只有两个侍女的样子,照顾我的起居应该很辛苦吧,所以你现在可以去做该做的事情了,有事我会喊你的,放心好了。”

她觉得自己的肚子已经不能够再忍耐,必须要把刚刚吃下的东西吐出来。

恋雪没有办法,为了不把这位失忆的大人逼急,自己只好先答应着退下,她想着要快去找珠世她们询问对策。

在确定那位侍女离开之后,无惨子在满屋子找着能够吐东西的地方,但是这个房间除了床和柜子竟是没有其他可供使用的物件。

就在无惨子想要对自己身上的衣服下手的时候,门被敲响了,原本离开的侍女捧着插着鲜花的花瓶走了进来,说是觉得原本的房间太过朴素了。

“没有提前准备好真是太抱歉了,希望大人能够原谅我们。”

无惨子顾不上说什么客套的话,马上点头放恋雪进来,等女走后她立马拿走了瓶中的鲜花,对着宽大的瓶口吐了个痛快。

嘴里止不住的发苦,如果是平时无惨子一定会去哥哥那里求一点糖果来压掉苦味,但是她现在实在是不敢尝试,如果连自己最喜欢的味道吃进去都觉得恶心的话自己一定会奔溃的。

等无惨子擦着眼角的泪水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时才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自己身子弱,不能够吹风,甚至还有严重的过敏,照理来说是不会在她的房间里装饰花的。

‘所以那个自称医生的家伙看出来我的难受了吗?居然没有当面揭穿也是要感谢她,让哥哥给她涨工钱吧。’

看着手里散发出不可名状气味的花瓶,无惨子嫌恶地皱了下眉头,她蹑手蹑脚地跑了出去,把瓶子埋到了土里。

其实无惨子完全不用这么麻烦,即使在席间以饭菜不合口味之类的理由直接吐出来就可以,但她没有这么做。

理由也很奇怪,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她一直觉得自己活着就是罪过,帮助别人或者不麻烦别人就是赎罪一般的举动,仅仅是因为她看到了那样的结局。

如果能在变成鬼之前死掉就好了,这种想法不止一次的在她脑海里浮现。

但是因为哥哥看自己的眼神过于温柔与悲伤,让她在尝试过几次后就不了了之了。

‘如果是他希望的话,那我就活下来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牵扯出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无惨子的整个下午都献给了睡神,等到她起床已经是深夜。

上辈子好像听什么人说过,夜里的人类最喜欢胡思乱想了,此时的无惨子就是这种心态。

披上外衣她光着脚离开了房间,反正睡了那么久自己已经睡意全无,而且也不想再经历一次中午的事情,她也不想唤人来准备晚膳。

“大人要去哪里?”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本就揣着心事的无惨子愣是被吓得叫出了声。

她连忙转过身去看清了来人的面貌。

“你为什么带着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