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安安入府,他这做哥哥的便能进的二门去求赎妹妹,不必像今时今日一般,几番着人传话求请那位李大嬷嬷不成,想是中途出了差错,叫人拦了下来——真正是小鬼难缠。忌惮着李甲庄庄头在那府内的关系,杜仲也不敢逼急了庄头等一干想着得利吸血的人。他在心里憋下气,只待妹妹赎了身契,绝了顾忌,就要好好收拾这起子小人。
“……或逢年节,或待生辰,咱们看准时机,去求恩典赎身,不怕不应。或者以重礼酬那位李大嬷嬷,倘若那位嬷嬷仍记得当日和母亲的旧情,许是只走一遭过场,今年就能成事,不必耽误妹妹的年华,那就大善了。”
杜仲度着妹妹不是那种主子们不愿放出去的从小侍奉的心腹,达官贵人们总爱个宽厚慈善的名声,只要铺垫打点的周全,还是容易如愿以偿的。
作者有话要说:拖延了许久,终于开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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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先斩后奏
听哥哥掰开揉碎的说那王子腾宅邸的情况,见他面上是掩不住的心疼,杜云安感动哥哥费心,只笑着宽慰他。
其实云安倒比他知道的还多些,晓得那位堂姑娘小名唤做凤哥,是个极厉害的人物,那府里虽没什么轻薄浪子,但堂姑娘的嫡亲哥哥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王仁“忘仁”么。不过任凭他再坏,倒也不干自家的事。
却原来这杜家女孩儿有个极奇怪神异的来历:她本是个长在红旗下、根正苗红的独立女性,母胎单身、生活富足,是个喜欢古典物事的业余汉服娘,自认为精神向上、丰满积极。谁知一次往京城参加会议的闲暇,她打扮的漂漂亮亮和好友重游大观园景区,因那日衣饰是华丽风格,好友笑言说“是活生生的琏二奶奶”,杜云安遂擎起项圈上的长命锁,靠近旁边假山上的一株小草,戏回:“左牵绛珠仙草,右擎通灵宝玉……”话还未说完,地面一阵轻晃,杜云安只听好友尖叫让她躲开,接着眼前一黑,再醒来时就成了宛平县李甲庄杜家新生的小囡囡。
杜云安幼时,其母缠绵病榻,生怕过了病气给幼女,多是只年长她五岁的胞兄照顾,因此和杜仲感情极好。没几年云母病逝,小兄妹两个相依为命,彼此扶持,倒真叫两个把日子过起来了,还越发的有盼头。
因此看重杜仲的前程也好,眼馋杜云安聪慧灵巧也罢,不少管事庄头都想和杜家结亲家。但杜仲有个声名远播的师傅为他做主,许不肯叫他娶个归良的家生子,倒是杜家丫头那里有戏,他们是怎么也不愿放过这门好亲的——也无怪乎赎买杜云安身契之事困难重重了。
不然依着杜仲的能耐,王子腾宅邸再严密,也不会给个管家嬷嬷都递不到话去,不过是心有顾虑,只得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