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眼没接话,把锅上的粥关火盛出来,又把黑棺的航速开到最大。
佩罗娜接过碗,小声道:“谢谢。”
“你居然学会道谢了。”鹰眼瞥了她一眼,“看来人被欺负一次也有好处。”
佩罗娜觉得脸上渐渐有点发烫了,她装作没听出对方语气里的调侃,摆出一副严肃的神情,“我一向很懂礼貌,只是我每次想开个好头儿,你这家伙就会说出完全不符合我心意的话,我可是大度的一直迁就你!”
“你迁就我。”鹰眼点点头,微微一哂,“是我招待不周了。”
佩罗娜几口把粥喝掉,纠结了一会儿,脸倒更红了,像甲板上有针扎她似的坐立不安了一会儿,总算扭扭捏捏地说:“不过总的来说,你在我心里的分数还是很高的,做一次面包圈加五分,骂我一次减五十分,帮我抢一次库玛西加一百分……”
鹰眼听到这种说法眼角抽了抽,随手把两人的碗洗干净,收进黑棺底柜。
坐回座位,从椅座后拔|出黑刀。想了想,对站在边缘的佩罗娜说:“你过来。”
佩罗娜不明所以的过来了。
“蹲下。”
佩罗娜满头问号的蹲下来。
“抱着我的腿。”
“……”
佩罗娜明白被耍了,怒不可遏地霍地站了起来。
刚想张嘴骂人,鹰眼似乎忍笑的转过了脸,握着黑刀朝大海一刀劈出。
刀风没入海面,瞬息之间波翻浪涌。近十米的巨浪将小船高高抛起,脚下的黑棺突然俯冲加速,由于惯性,佩罗娜猝不及防的往前栽去,脑门直接重重的磕上了对方的膝盖,痛得她“嘶”的一声,眼睛立马雾蒙蒙的。
不过她来不及去摸额头上的肿包,在船身剧烈倾斜前,佩罗娜飞快伸手抓住鹰眼的座椅扶手。
然后泪光中,她愤怒的抬头,“鹰眼!!”
“我提醒过你了。”见她这样气急败坏,他嘴角上弯。
一刀又一刀,平静的大海无风起浪。
鲸波鼍浪在刀风的驱赶下,向大海的尽头狂奔,像一道道连绵起伏的山脉,而黑棺驾浪而行,掠过滔天白浪的最高点,又在汹涌澎湃的浪花中飞驰而下。
这种情况下,背对航向蹲下来并抓住固定物是最安全最舒服的姿势。
佩罗娜死死扒着扶手,生怕自己在这场极速冲浪中被甩出去,凛冽的海风呼呼的吹在她的背上,时不时还有浪花拍在她脚边————幸亏她穿的是靴子,不然就进水了,当然鹰眼穿的也是靴子。
迎面这种风速造成的低气压,鹰眼的呼吸依旧有条不紊,而佩罗娜已经有窒息感了。
“混蛋…你给我慢点!赶着投胎去啊?你故意的吧?”佩罗娜闭着眼睛往男人腿上捶了两拳抗议。
【还不是托你的福,返航的时间比预订的晚了两天。】
然而鹰眼想到了什么,换了种说法,“我答应了罗罗诺亚,一周后检查他进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