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深对一脸欣慰的蓝曦臣道:“金宗主和夫人审美挺不错,怎么这回有点反常呢?”
蓝曦臣想了想,道:“阿瑶大婚前曾向我倾诉,因为他的身份让金夫人受了委屈,聘礼排场都比不上金子轩与夫人,想必阿瑶是借此机会补偿她。”
蓝深摇摇头道:“敛芳尊的心事好的,不过啊,我得提前给金夫人准备膏药,这一身行头得有几十斤,可着实不轻啊。”
蓝曦臣哭笑不得。
葬礼忙了许久,继任仪式又热闹了好几天,待金光瑶终于闲下来了,蓝曦臣才找了个由头让蓝深给金光瑶诊脉。
蓝深诊了许久,眉头越蹙越紧,金光瑶不明所以,他身体并不不适,且作为金氏宗主,按例是要三日一诊脉,族医并没有说什么。
蓝曦臣惴惴不安道:“兄长,阿瑶他……”
蓝深意味深长地看了金光瑶一眼,对蓝曦臣道:“除了累着了,敛芳尊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金光瑶不傻,蓝深刻意的停顿和语气的加重让他知道这并不是一次平常的诊脉。蓝曦臣和蓝深为何有此举动,是怀疑还是试探?试探他是否也修习了鬼道?
送走蓝深后,蓝曦臣冷下面孔。“阿瑶,天色不早了,你回芳菲殿休息去,莫要冷落了金夫人。”
金光瑶笑道:“素日里我都是歇在芳菲殿,二哥来了,自然要与二哥秉烛夜谈。”
蓝曦臣心动了一下,还是坚持道:“阿瑶,身为金氏宗主,绵延后嗣是你的责任。往日我便当你是忌惮金老夫人不敢要孩子,但如今你地位稳当,金子轩公子也不能威胁到你,还是早日与金夫人要一个嫡子,也免得她性差踏错,枉生不该有的心思。”
金光瑶讶异道:“阿愫又怎么了?”
蓝曦臣道:“金氏内务和你们夫妻的事我本不该多嘴,然金夫人太过异想天开。”
见金光瑶难得一脸懵懂,蓝曦臣叹了口气道:“兄长与阿松投缘,方才收他为弟子,但金夫人却要兄长教他如何当宗主!阿瑶,阿松是你的义子,不论你与他多么投缘,但切莫忘了他不姓金。金夫人怎可野心勃勃地妄想他做金氏宗主?这是要将金氏所有血脉杀干净吗!”
金光瑶嘴角抽了抽,顿时哭笑不得。“二哥,你误会了,阿愫不是那个意思。”
蓝曦臣见金光瑶竟在此等大事上还要“袒护”秦愫,顿时不悦。“阿瑶,你糊涂啊!”
金光瑶不得不打断蓝曦臣。“二哥,阿松不是要做兰陵金氏的宗主,而是做洛阳孟氏的宗主!”
蓝曦臣心头一跳。“洛阳?孟氏?”
金光瑶言笑晏晏道:“二哥,你还记得子轩兄与父亲决裂之前,我便跟你说过要脱离金氏,自立家门吗?”
蓝曦臣点点头。“可如今你已经是金氏宗主。”
金光瑶道:“我不会做一辈子金氏宗主,早晚有一日,我还是要脱离金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