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必要。

——一个真正想杀她的人,怎么会能容忍她说东说西到现在呢?飞坦所有的反应,不过是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也或者是这样的现实罢了。可是越不能接受,这种情愫就会越像丝线一样缠绕进男人的筋肉与骨血,逃脱不得。

真说不好是谁更加可悲。

“我这里只有白开水,请别介意,飞坦先生。”

樱谷里绘提过水壶,自顾自地说着。她的声音动听,唇角也噙着习惯性的微笑,只精致得过分的眉目流露出的是近乎冷淡的神色。

半晌,她听见脚步声由近及远,最后落在身边。

“很抱歉,但是在此之前请允许我先问一句...你不是代表侠客来帮他问话或者谈复合的,对吧?”

开头第一句话,就让飞坦的面色瞬间黑成煤炭。

樱谷里绘却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怎么形容呢?

应该是......

隔着面巾都能看得出飞坦的脸色有多难看,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个猜测让他有多不喜欢,倒是能让她放下心来。

“啊,抱歉,就当我开个玩笑吧。”

茶发的少女捏一捏发尾,声音比方才倒是要轻松许多,“那我们步入正题...飞坦先生,您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想杀了我呢?”

这个问题更是忽如其来。

飞坦再次对上少女视线的时候,那双琉璃灰的眸子已经莫名显得深邃,仿佛想要透过别人的眼睛直击他的灵魂。

可是她的眼睛又实在太美了,仿佛整个世界都盛在她的眸色里,仿佛只要对上她的眼眸就能看到花开。所以哪怕不喜欢这样的注视,也会为这一双美丽的眸子而神魂颠倒,失去说半个“不”字的能力。

“...你胆子倒是大了。”

他说起话来仍然是含糊不清的,只是嗓音比以往更加低沉。

樱谷里绘弯一弯唇。

“嘛,其实是我的胆子一直很大,你们都不相信而已。”她说的音调冷淡,可听见别人耳朵里就莫名很娇软。

她挑一挑眉尖。

“所以?阁下?”

少女似乎一定想要听到这个答案。

“好奇心太强烈可不是什么好事。”男人的声音冷冰冰的,似乎想要靠着这个让她知难而退,“知道的太多的人,一般都会死的很早。”

这话却让茶发的少女不由自主又笑了起来。

“死的很早?”

她又重复了一遍,仿佛把这句话在齿间碾碎重组,于是冰冷冷的词语言句瞬间带上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美好与旖旎。

可蝶翼般颤动的睫羽下流动着的,是足够冷淡的眸色。

“飞坦先生,我一定会死得很早的。”她说得很温柔,把残忍的语句说得仿佛情人之间的絮语,“我的身体是什么样,我太清楚了,我没指望过我长命百岁。”

飞坦的眉不由自主就有一瞬间的抽动。

“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