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皇甫唯明垂头只思考了不到半刻,便果决地回答:“不可能,虽然我远离长安但朝中形式还是知晓一二的,且不说叶师父你有何打算,以我对今上的了解,再起用天策府将领担任节度使的可能性根本没有一分的。”
“不错。”听皇甫唯明并没有放任自流,叶紫赞赏地点点头:“那你可知安禄山近来在边境与戎、奚两族过从甚密?而南诏新王已定,阁罗凤此人....呵,总之,战事将起。”
“此话当真?!”皇甫唯明虽然也有自己的消息来源,究竟比不过叶紫神通广大,可他不傻,听到这样的消息再一细思,心中当即便有不好的猜测:“若真是这样,那我需要速度报与府主!难怪我听闻杨相前不久调动神策西南驻军,原来如此...”
“我早已经发函给你们李府主。”摆摆手,叶紫凝重地说:“着你前往长安,这也是你们府主的意思,当然,我门路已经安排妥当,自有太子一派给你疏通,虽然不至于昔日节度使的地位,重掌部分军权总是没问题的。所以,出尘你准备怎么办?”
原本听闻叶紫为他安排门路,却还是绕到出尘身上,皇甫唯明脸上刚刚出现的感激定格,他张口不知说什么:“...叶师父...出尘他可以...”
“我是绝对不会允许出尘随你上战场的。”知道他想说什么,叶紫一口截住话头,语气毫无商量的余地:“你自有你天策将士的责任,但我家出尘他作为山庄大师兄,不容有失;再者,统领三军之时,你根本无法保证出尘的安全,而出尘他太单纯,又不算聪明,不适合面对那些腥风血雨。”
“我...”叶紫说的确实没错,皇甫唯明不知该怎么反驳。
“出尘那孩子说你特别好特别好,想必若是我提起你的事情,他肯定愿意跟你一起去,”叶紫有些无情地瞟了他一眼,继续说:“可惜跟我前面说的一样,我对他不放心,对你更没信心,所以只能给你陈述这个残酷的事实;要知道,只要出尘有一点点危险的可能,都是我这个做师父的责任;想必你定然要走,若是就此放下,你们日后便不再见,出尘也自有他的路...”
“不,我不会放下!”听叶紫越说越离谱,皇甫唯明终于绷不住脱口而出,借着身高优势向前逼近一步,紧紧盯着叶紫冷淡的双眼,怒道:“我不会放弃!出尘他我认定了!我不会让他有任何危险!”
“那是你用嘴就能说出来的吗?”叶紫冷冷地反驳:“我尚且不敢如此保证,你又有何能耐口出狂言?战场变化莫测,麾下将士以千、万计,我绝不会把出尘置于这种境地。”
“叶师父!”皇甫唯明忍不住怒气提高声音:“我纵横疆场也已经多年,虽不敢称身经百战,但从未有失,出尘跟着我我一定以性命担保他的平安!”
“性命担保?哼!”知道他年少有为志得意满,即便真是将才,未免没有运气成分:“那出尘如果出事,我该怎么办?把你一刀砍了?”
“如有此事,我绝不一人偷生!”皇甫唯明涨红脸,梗着脖子说道。
“够了,我跟你说不清楚,没有真正身临绝境的人,说起死亡总是无关紧要十分轻巧。”不想跟他争执下去,叶紫叹气,撇开脸斩钉截铁地宣判:“到此为止,出尘会被送回山庄,而你,可以选择去长安,或者回天策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