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们便随我来吧!”犹豫片刻,楚小妹走到篝火旁拿起那盛着汤的小锅子,给叶紫几人领路。弯弯绕绕走过几个院子最后停在镇子最边上一座荒废的后院,从院墙坍塌的豁口走进去,叶紫几人看见陶寒亭颓然靠在半边房屋墙侧的身影,昔日白衣早已脏污片片不堪入眼,他低垂着脸几乎埋进膝盖,看不见表情。

直到楚小妹端着汤锅子都走到他面前了,陶寒亭才恍惚着抬起头,两眼放空一般飘着一句:“啊...是小妹来了么?”

随着出现在面前的楚小妹,陶寒亭看见的是她身边冒出的一片绣工繁复明黄衣袖,顺着衣服往上看,竟然是不知从哪里来的高个女子,整个人气势非凡,眼神冷冽地审视着自己,他有些蒙,呆呆看着待听到不远处纷乱脚步声望去,竟然是三四个同样衣着华贵气势逼人的年轻人,容貌装扮各异,大的16,7岁,小的不过豆蔻年华,兀然间对比出这间小院的破败。

“唐无言,你去找梁师道问话,不要多说。”审视过白衣孟尝,叶紫心里失望得很,转头向唐无言吩咐,不待他点头就继续给令狐伤说:“阿伤你现在就骑马赶去南天别院,别的不管,我只要宋笑声的项上人头。洛风师侄,劳烦你跑一趟镇子的西南边,去找找方紫霞的下落。”

“劳烦不敢说,在下这就去!”洛风一路跟着自然知道他们一行都以叶紫马首是瞻,故而没有质疑,同另外两人对视一眼领命而去了。

瞟了眼有点激动的叶出尘,叶紫往前踱两步,白底金边的靴子映着棕褐土地格外刺目,居高临下地俯视,听见爱妻名字神情终于活动起来不再死寂的陶寒亭,动动嘴唇满是讽刺地说:“学艺不精,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还没搞懂何谓善何为恶,就妄谈什么行侠仗义,陶寒亭,你真是太天真了。”

别人修行半生,都没有参破,一己救世,谈何容易?

没有那个金刚钻,就不要揽瓷器活,不然,自作自受只是迟早而已。

该救什么,不该救什么,能救什么,不能救什么。每个想要参破的人都在自己的路上,付出了不同的代价。

比如说唐简付出了一世安稳,比如说她曾经付出了性命,比如说王遗风曾经付出过名声与爱人,比如说莫雨将要付出友谊.....

很多,这些都是代价,而如今,丧妻断腿,看清现实,是陶寒亭自己给自己捅穿的洞,就要他付出自己的代价去填。

何为道何为正何为法

我行即道我身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