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楼一别,师徒三人具拼尽酒量醉的东倒西歪,那老头子从矮几旁边站起来,拉过旁边的外袍罩在背上,轻手轻脚地跨过旁边两个早已喝的烂醉东倒西歪的人。快要走到拉门时还是折回来,悄悄伸出手理了一下醉倒倚墙的青年压皱的袖边,顿了顿,把手落在旁边少女柔软的黑发上面,轻轻抚摸。半晌,起身出门,毫不回头。而她一边静静看室内两人,又拿过酒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喝着酒。窗外飘渺地传来教坊歌妓丝竹管弦之声,靠着墙的男子袖口轻轻滑出玉骨折扇的半边,醉仙之姿,颓颓然如玉山之将崩;窗外月满天心,如此正应那句“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离庄前夕,为唐简践行之时,与毕生知己坐在杭州楼外楼顶间,西湖水面风,江南滋润意,全然不觉。她也似站在当初那阑干旁,望见了远处鹤归孤山之索然,黄龙吐翠之潇洒,湖波千倾,转头来,只见桌前推杯送盏,默然无语,千万离绪只化作一句“珍重”.....

......最后的最后,她神思万里,跨越近半生长度,旋转间落在长安凤来客栈的二楼,看见那身量尚小的女童牵着银衣少年的手,上楼坐在靠窗的位置,那青涩未脱介于青少年之间的男子笑容带着微微的宠溺,把街上买来的零食放在桌上。酒菜具备,他给自己斟满一杯,还为入口,见到对面女童好奇渴望的眼神,有些纵容地将小小白玉杯推向她的方向。

在她想要伸出手努力想要分辨那人不甚清晰的容貌时戛然而止。

她忘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又在迷惑着什么?

不知道。

脸上蓦然一凉,叶紫熏熏然间抽手抹去,一片冰冷,竟已落了满脸的泪。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加上下一章的作者个人想法这里简短一说,其实写这一段我是处于很神奇的状况的根本停不下来写的有些想哭。

叶紫究竟喜欢不喜欢曲不瘾?她到底是对他什么感情?作者其实也不知道。只是能确定这一阶段她的状态是很不好的,有些黑化变态。

大家也知道写作这个东西,我在努力塑造出这些血肉相对丰满神形相对立体的人物后,其实就不能掌控他们接下来的行为了,因为他们性格很复杂,所以说,我只是通过我的手,把故事的轨迹延续下去。

通过揣摩他们的性格来预测他们之间关系的发展,进而是剧情的方向。

从开文到现在其实剧情大纲早已经被推翻不知道几次,都是因为这几个角色太复杂有些失控了。

不过我很高兴这种失控,说明我塑造的成功,自己知道想提线木偶一样安排剧情会让他们生硬,所以推翻大纲。

叶紫怎么想,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她现在的痛苦、失态和黑化都是因为重生带来的困惑——她没能改变剧情,还被剧情利用,她没死成,却跟死了没什么两样——说白了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何存在。

就是这样的困惑,以对曲不瘾的恨意作为突破点,黑化破土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