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尤在哭着,声音哽噎颤抖,视线模糊中,她看到面前的萧元宁朝后踉跄了一下。

容汐音慌张中连忙去扶他,“元宁,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萧元宁眼神一凝,一把捏住她的手腕,脸上已是阴鸷沉暗,他死死盯着她,既痛心又幽恨道:“那茶有问题。”

容汐音一脸疑惑,慌张着,“什么茶,我给你的茶能有什么问题。”

萧元宁感觉脑子一沉,逐渐使不上力气,他一手搂过容汐音,一手轻轻掐上她的咽喉,附在她耳边,哑声说:“姐姐……我们发过誓的。”

容汐音眸光微动,哭得楚楚可怜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她的手抵在萧元宁心口,声音艰涩的开口:“但那只是我骗你的。”

萧元宁呼吸一沉,手指就要掐上她的脖子,心口传来一阵阵疼痛,他也恍然未觉,只是重复到:“姐姐……我们发过誓的。”

他的手在缓缓收力,心口的痛意伴着意识的昏沉,他抬起脸来,注视着神情淡淡的容汐音,他眼神炽烈中又有困惑,“姐姐,不要玩这种游戏了好吗,真的很痛。”

容汐音又何尝不会心疼。

可是那个干净纯粹,眸里装着星辰,笑起来治愈爽然的萧元宁,不会回来了。

永远不会回来,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假象。

容汐音眸光微沉,攥在手心里的银簪,又往他心口深了几分。

“元宁,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但是这个愿望,不会实现了。”容汐音声音平淡,扣在她颈脖间的手逐渐失去力气,她静静看着他,想着当初见他第一眼的时候,声音里就不自觉染了丝哭腔,“倘若你一直是我第一次见到你时的样子,该多好。”

萧元宁眸里没有狂乱,相反,他整个人平静的不正常。

屋里光线昏暗,外面又下起了雨,有闪电掠过,从窗口映到他脸上,惨白的如同灰烬。

容汐音握着簪子的手在轻轻发抖,又看着他说了句,“谢谢你”。很冷淡。

她在赌,赌赢了,赌萧元宁不会躲。

萧元宁听见了外面杨训的声音,他深深切切的注视着她,要把她印入眼眸,刻进心底深处。容汐音见他眼光纯粹干净,犹如天上的星星般明亮,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萧元宁眼眸缓缓合上,头枕在她肩头。

容汐音深吸一口气,把握着簪子的手缓缓松开,随后把萧元宁拖到南窗下坐着。

人是死不了的,她不会杀人。

厌弃愤怒失望是一回事,但亲手杀人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