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铁了心要太子妃一同前往,他对儿媳妇存着不该有的肮脏心思,这是其中之一的理由,他想见见儿媳妇,但她在东宫养胎,不见人。

李氏与东宫明争暗斗,文帝一直知晓,他这次推波助澜,皇后党能不能抓住机会,都看他们自己。文帝对亲孙子没有什么想法,但东宫添嫡子,他怎么想怎么不乐意。这次若真有什么意外,也是她自己不小心,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又没有亲手去害自己亲孙子。

文帝在早朝时候说的冠冕堂皇,反驳了萧楚睿所有理由。还搬出新宠花昭媛,一月身孕未稳固的胎,都跟着一起去行宫,难道皇太子夫妇没有为大齐为太后,祈福的心吗。

但凡搬出孝道、搬出大齐国运,再多的道理都会成为虚的。

这个道理所有人心里都懂,萧楚睿又怎么会不知晓……只是他在那刻,生了一股特别强烈的心思,文帝在这里位置坐得够久了,是时候下来了。

倘若没有容汐音,他或许不会这么快生出这样的想法。他一日不是天子,外界对容汐音来说,一日都是危险,只有他登上那个位置,才能彻底护稳心爱的人。

“你莫要担心,后日才出发,我再想想法子。”

萧楚睿怕她多想,连忙安抚她。

容汐音芊芊玉指搭上他的手背,薄唇微弯,笑眯眯的盯着他,“不,殿下,我和你一同去。”

萧楚睿眉心皱起,“不可,他执意让你前去,心思昭然若揭。这一去少说要一个月,你身子渐重,早已不合适长途跋涉。”

每年的春狩都会在四月举行,今年本想着正巧赶上太后去世,要去不成了。哪里知道文帝会来这么一出,估计是和皇后商量好的,想叫她一尸两命,东宫没有嫡子,不光是文帝舒服,皇后一党更是舒服。

容汐音摇摇头,说:“殿下,若父皇母后一行执意要对我下手,不管我是在行宫,还是留在宫中,都会有危险。你这一去来云行宫,留我一人在这里,没有了你,也是将我暴露在了危险之下,倘若我与你一同,左右我还有韵如能陪着,在你和小舅舅的眼皮子底下,也能护得我们平安。”

虽然也是这个道理。

“我已安排了苏怀远的人进来,你在东宫待着,可以安心……”

一根玉指突然抵住他唇瓣,将他所有话语都堵回嘴里。她虽快要即将为人母,但到底还是十七岁的妙龄女子,面容明艳娇美,处处透着娇软的清甜。他被不费吹灰之力的堵住了声音,瞧见她卷翘的羽睫微微扇动,一双瞳仁黑亮如星辰,静静的注视着他。

萧楚睿脑袋空白了一瞬,染着湛蓝蔻丹的指尖触了触他的下唇瓣,他就觉得自己在恍惚中就要丢盔卸甲,败下阵来。

“我只有待在殿下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萧楚睿短暂的恍惚了一下,继而不为之所动的握下她的手,朝她正色道:“行宫路途远,舟车劳顿,你不能去。再则,虽然行宫在山下,但猎场离着行宫并不远,可能会有意外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