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宿家来说,这是丑闻,与姑父不伦,即便宿云桑被人陷害,毁了她清白的人是皇帝,也是她姑父。
宿本涵愁容满面,妻女的哭声,震耳欲聋。
太后身体确是不适,昨日过后,她就如被暴雨浇湿了的柳树一样,整个人都打了焉,终日精心保养的皮肤,瞬间苍老下去颇多。
“娘,我无颜再活下去了,女儿不孝,让女儿先走罢!”
宿云桑哭得太后脑壳子疼,再有宿夫人一嗓子嚎下去,“不行,桑桑,我的桑桑,你不能这样想!会有办法的,娘不会让你死的!”
太后太阳穴都跳了起来,两个女人鬼哭狼嚎起来,那场面那音量,简直不要太美。
宿本涵沉默,有苦说不出。
太后的手敲了桌子,啪的一声,吓得宿家母女抖了一抖,哭声都弱了些。
“桑桑……皇帝既然宠幸了你,你便留在宫中,做个嫔妃。”
宿云桑惊愕,连连摇头,跪在地上爬到太后脚边,仰着头哭道:“……姑奶奶……我怎么能留下来呢……陛下,陛下是我姑父啊……我已经无颜再活着了……”
太后眯眼,盯着宿云桑,心里没什么波动,就是被烦得头疼,“傻孩子,他是你姑父又怎么样,你被他宠幸了,腹中说不定还有了皇室的子嗣,你怎么能一死了之。”
宿夫人拿着帕子抹泪,“太后不可……”
太后眉头一挑,那股压人的气魄又起来了,冷冷一眼看过去,“有何不可,桑桑只要改名换姓,留在宫中,就能成为最受宠的。”
宿云桑听得愣住,宿本涵叹气一声,语重心长,“……桑桑,父亲不愿意你出任何事情,但现在,除了此法能保住你外,也无别的法子了。”
宿夫人哭着,“桑桑,听你爹和姑奶奶的吧……”
宿云桑其实并不怎么抗拒这个结果。
她见识过了姑父的勇猛。第二天醒来后,身子像散了架一样,回想起昨夜翻云覆雨,羞涩不已。
就是被告知与自己共赴云雨的是文帝,侍女幼幼也参与其中时候,十七年的贵女教育叫她三观崩塌,无法接受。
撑着浑身酸痛的身体哭到断气。
“桑桑,你模样与你姑姑善善神似,皇帝他爱惨了善善,你能留下来,必能得宠……来日诞下皇子,你的好日子都在后头,虽然这事情是个意外,但哀家觉得,这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宿云桑咬着唇,泪眼婆娑,哭得肩膀一抖一抖,“那我的侍女呢,她要怎么办。”
太后感到疲劳,扶着额头说:“她被皇帝临幸,虽是身份卑贱,但从此以后你们也就是姐妹了。”
太后直觉文帝喜欢幼幼,喂了她避子汤,不叫她生下孩子就行。犯不着因为一个女人和儿子产生隔阂。
宿云桑一听要和侍女姐妹相称,心里有点接受不了。
宿夫人怕她还是想不开,跪坐在地上拉着她手道:“桑桑,你就听你姑奶奶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