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把人送下楼梯,回去的时候,宣令安已经回去了。
现在两座大山都不在,烦人的皇太子夫妇也不在,皇后心情郁闷中又有难得的一丝松懈,但更多的是烦躁。
宣令安坐回原座,宣夫人并未问他去做了什么。
苏怀远眉梢轻挑,那少年气盛的嚣张跋扈劲就溢了出来,“寻个时间,说说今儿你做了什么罢。”
宣令安清俊的笑容中勾勒出一丝邪气,眸中好似凝结了一层薄冰,偏生整个人没什么攻击性。
“自然,小将军等我消息便是。”
暗流涌动,似乎一触即发。
……
这便是当初殿里发生的事情。
“小舅舅估算的时间,与孤估算的正好。直到他药力发作,被宿云桑那儿的气味吸引,自会凭着本能,寻过去。”
容汐音见他说的风轻云淡,是真的没什么算计亲爹的愧疚感。
“殿下当机立断,与小舅舅里应外合,配合得当,实在是妙。”容汐音真情实意夸了句。
萧楚睿见她没有似乎逞强,虽也知她惯会演戏,但直觉就是现在的她,是不惧这些的。他一双凤眼微狭,薄唇微勾笑了笑,低声说:“不过是些不择手段的卑劣算计,哪里有什么妙不妙。”
容汐音不认同,“既然太后先算计了殿下,欲要你和宿云桑成就美事,顺理成章塞她进东宫。那么你以牙还牙,报复回去,又有何问题,得亏太后是个女的,否则和宿云桑翻云覆雨的,岂不是太后本人。”
待她说完,才察觉自己有多口不遮拦。
“不要紧。”萧楚睿见她心虚的喝粥掩饰,琉璃灯光映上他微扬的唇角,又在他黑沉的眸中氤氲开一层温和的薄浅金色,如他此时的声音一般柔和沉稳,“你与孤所想一样。”
容汐音稍微吃惊的抬了眼,猝不及防落进他晕着浅金色的瞳中,似乎是撞入了一片温柔乡。
把容汐音撞得少女心萌动一片。
“……那还真是巧。”容汐音拘谨的低下头去,搅动着碗里的粥,舀起一勺往嘴里送去。
萧楚睿看了眼被帘子遮的严严实实的窗子,转了话题,“往日,你是如何过的年,守夜没有,都是什么时辰睡觉的。”他的视线落在挡在她眼前的一缕碎发上。
容汐音说:“也不会多晚,差不多就是这个时辰就睡了罢。”
萧楚睿不可察觉的松了口气,幸好问了一句,视线依然若有若无的盯着那缕勾人的碎发。
他稍微倾身,伸手将她落在脸颊边的碎发挽到耳后,动作轻柔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