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是大齐,他国是他国!现在是大齐的宫宴,什么该出现,什么不该出现,还让哀家教你们吗!”太后压低声音,怒视面前一群小辈。

容汐音也不怂,说:“皇祖母您说的对,我认识到自己错误了。”

皇后到底在后宫沉浮许久,即便被东宫狠狠算计一把,她依旧在慌乱间缓缓恢复了平静。

“儿臣恳请母后彻查此事。”

容汐音眸色稍沉,欲要再辩时,突觉脑中空白,眼前一黑,伴着眩晕感踉跄一下朝萧楚睿倾去。萧楚睿本就搂着她,察觉容汐音身体状况,再度将她抱紧,眉目间满上焦色,紧张低声,“你怎么了。”

容汐音眼前花白一瞬,胸口便有一阵揪心的疼痛轰然涌上,即刻便又恢复正常,快到以为是幻觉。抬眸间对上萧楚睿担忧的眼睛,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能站得有些久……?”

萧楚睿确是不想再与他们争论,“皇祖母,唯今重要之事是宫宴,凡事,不如等今夜过去再议。”

太后心知在这里审不出什么,但身为皇太后的权贵高位,叫她多了份任意妄为的心思。高台之上,不过是落人话柄,待人一出宫,又能传得满大街小巷。太后一时心急,怒气攻心,这才忘记现在还在宫宴上。

萧元宁和陆妃坐在一起,陆妃心神不宁的望着高台动静,萧元宁心有些许急躁,面上一分不显,漆黑而干净的瞳仁时不时望向上头,似乎也有一些在意。

萧元宁的内心,早已经不会被除了容汐音以外的任何事物激起波浪,纵使他人万般震惊诧异,在他的眼中也无任何奇异之处。

他甚至不明白,陆妃为何震惊,其他人为何惊愕,又为何要交头接耳,唾弃不止。

萧元宁把眼睛再次投到高台,那里,观战许久的文帝,终于出来说话了。

文帝打一开始,就不准备惩罚任何人,他作壁上观,看东宫和皇后互相打压,给文帝一种平衡保持感。

“睿儿有句话说的对,大齐海纳百川,包容各族文化。谈何容不下一支小小舞曲,就算即便这东西是新创出来的,朕也并为觉得有要扼杀它的必要。”

容汐音惊愕,眉头一皱,看向文帝。

一个皇帝,就算不怎么英明,说这话真的没问题吗!

太后果不其然又要发怒,“胡闹!”亲妈眼里儿子永远都是最好的,但现在她很想一巴掌打他后脑,叫他清醒清醒。

皇后齿寒,胸中郁气更重,他分明是看上了那群女人,要想着办法保下来!

萧楚睿则松了口气,得了时间和心思去注意容汐音的微妙之处,她刚才似乎要晕倒又很疼,但又似乎是在假装。

“母后,您消消气。”文帝宽慰太后,“事情查归查,但不是现在。”

太后气得闭目,“罢,今日宫宴,哀家不想将此事闹大,便先如此罢。”看向皇后,“你也起来罢。”

皇后眉心稍平,谢恩后缓缓起身。

容汐音郁闷至极,她欲要再说些什么,话刚到喉咙,刚才那股子扎心和眩晕感便又袭来,若不是萧楚睿护着她,怕是要直接歪倒。

太后几人自也注意到了容汐音的不对,太后神色威压严严,眸底冷厉锐色闪过,眼眸微眯,旋即又不动声色地移开,转身离开。

一场争论就太后离去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