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阶中间一块大理石般空地上,陶蓁使出浑身蛮力向她撞去,满嘴骂骂咧咧,尖锐指甲划过额角,疼的容汐音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手炉摔在地上,她惊呼一声,身体朝台阶倒了下去。完了,就算孩子没事,她滚下去也得躺半个月了。
她紧紧闭上眼睛,秀珠惊恐的伸出手也只是划过了扬起的广袖。
有一双手紧紧抱住了她,她落入一个温暖怀抱,护在小腹上的手温热可靠,伴随着熟悉的声音怒喝到“放肆!”,颤抖的身体依偎在了萧楚睿怀里。
容汐音惊愕睁开眼睛,萧楚睿揽腰抱起她,对上了她的目光。他看到她凌乱的鬓发,额角的指痕划伤,染红的眼睛,身体不受控制的在发抖,看上去那叫一个楚楚可怜,活像一只受了惊吓的蠢兔子。
还看到她发上戴的红玉兰。
她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怀里。
“别害怕,有哪里不舒服吗。”萧楚睿神情温和,声音清润温柔,搂紧她瑟瑟发抖的身子,容汐音稍微露出脸来,红着眼,摇摇头。
萧楚睿轻声安抚她后,幽暗狠戾的目光如锋刀一样捅进被制服在地的陶蓁身上,陶蓁双目猩红,看着眼前一幕,几欲吐血,又恨又妒。
风中夹杂着无尽寒意凛凛而过,萧楚睿的脸已经冷戾得不像话,浑身萦绕着凛冽寒气,眸色森寒如万年冰川,其中夹杂着能够杀人的戾色。
想上前用帕子按住容汐音额角划痕的秀珠,被吓得一哆嗦,不敢过去了。
陶蓁趴在地上,如遭惊雷,眼泪噼里啪啦掉了下来,一为心酸,二是害怕。皇太子一向温润如玉,怎会对她露出如此神色,她梗着脖子,扯着嗓子吼道:“我堂堂德归侯府嫡女,哪里比不过这个罪臣女!”
活得久了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见的着。
容汐音依偎在他怀里,能感觉到他抱得用力,稳健有力的心跳声从耳边传来,叫她起伏不定的心逐渐安稳,可身子还是抖个不停。
萧楚睿居高临下,轻蔑地睥睨着她,道:“唐贯,掌嘴。”
唐贯迫不及待,上去啪啪三巴掌,依旧不解气。
陶蓁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姐,哪里受过这气,双目瞪如铜铃,死死盯着萧楚睿怀里的容汐音,面容狰狞,对萧楚睿喊道:“殿下!殿下!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你为什么看不见我,是我站得还不够高吗!你抱着的那玩意儿,还不知道怀的是谁的野种呢!”
这哪里是站得高不高的问题,你站天上去,也只有摔下来狗带的份。
萧楚睿乌沉的眸里是浓得化不开的黑,冷戾骇人的剜了陶蓁一眼。继而抱着容汐音侧过身,拍拍她的头,替她挡住陶蓁狰狞目光,听闻这话,容汐音终于知道什么叫疯狂作死了,这死作的,令她自愧不如。
“怎么回事?”皇后姗姗来迟,在白秋搀扶下,焦急愠怒。
萧楚睿面无表情,“原来,您在呀。”他声音清润,蕴含怒意。
皇后从陶蓁身边走过,快的像阵风,飞快来到萧楚睿身边,“这是怎么一回事!太子妃可有事,快宣御医!”
陶蓁从地上爬起来,发钗散乱,通红双眼,脸色可怖,脸颊肿起。
“谁让你站起来的,跪下。”萧楚睿怒目。
随着话落,陶蓁一声痛呼,膝窝被重踢一脚,她双膝弯曲,啪的一声跪在大理石地板上。膝盖触地,骨头散架一样,疼的她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