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小院子里娇艳妩媚的美人张娇娇,钟瑜不想付久珩怪责于她,便道:“在外面的时候听到的,那人不知道我是谁,便不小心说与我听了。”
因着钟瑜活动的范围大多在院中,付久珩只对自己院里的人下达了保密的命令,现下见她想袒护这个不小心泄了密的人,倒也没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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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能冲淡悲伤,一个月后,钟瑜也渐渐的从宝鸢公主之死的难过中走了出来。
在这之时,付久珩为了让她能高兴些,还特准了她写信给谢琰,兄妹二人时隔许久,终于取得了联系。
妹妹失踪,妻子亡故,连番的打击令谢琰又病了一场,许久未上过朝了,钟瑜的信成了他绝望中唯一的喜讯。
宝鸢公主的死,聪明如他,自然一早猜到了大概。
钟瑜不知道如何安慰他,看着信中哥哥劲秀的文字中满载着对亡妻的思念,以及对自己过往冷淡的懊悔,她都不由跟着一同凄苦落泪。
可是她又不知道该恨谁,是恨下令杀她的付太后,还是恨眼睁睁看妹妹无辜受死却不肯相救的皇帝,亦或是该恨这权利惑人,引得世人为之赴汤蹈火,粉身碎骨。
在这一个月期间,好在张娇娇出现了,这个乍看像个狐狸精的女人,竟意外的是个善良简单的,俩人因着戏文相识,竟意外的成为了朋友。
这一日,钟瑜正坐在屋里吃枇杷,听问桃过来说张姨娘来了,立即抬了笑脸朝门边望去。
一个身材惹火的娇媚女子穿着大红色的衣裳,扭着水蛇腰便进来了,瞧见钟瑜在吃枇杷,早没了初相见时的拘谨,伸手便从盘中挑了个最大的拿在手里,坐在了钟瑜的面前。
“这几个枇杷可是金贵了,我们青州不长这东西,这可是从老远快马加鞭运过来的,就因着您老人家前几日咳了几嗓,想给您润润。啧啧,可真是捧在手心里啊,让我羡慕死了。”
钟瑜瞪了一眼朝她挤眉弄眼的张娇娇,道:“吃东西都堵不上你的嘴。你在这后院里已经是最得宠的了,在和我这边酸什么。”
张娇娇媚眼一横,道:“那哪能一样啊,我得宠不过是因着新鲜,加上年轻貌美,过些时日,有更新鲜的,我便凉成黄花菜了。你可不一样,世子待你这真心,可真是天地可鉴,不知道羡煞多少女子了。”
“你怎知我就不会凉成黄花菜?大家许都一样的。”
张娇娇翻了个大白眼:“我说你可不是故意气我的吧,既是真心,又怎会随意便抛弃了。世子若不是真心,那他看上你什么了,你和我说说,要我瞧,你可没一样好的。”
这话可说的钟瑜有些不满了,放下枇杷道:“我怎么不好了,我长的不说是沉鱼落雁,也算是秀丽端庄吧?”
张娇娇点点头,道:“你长的自是极漂亮的,只是世子这身份,自小美女看的多了,你这美貌在他的眼里看来,应是看惯了的。再说性情,我瞧你对世子爱搭不理的,时不时还呛他几句,世子都是温柔的包容着你的,正事再多再忙,每日都要来看你一眼,如此深情,便是铁石心肠也感动化了,你竟是一副惯了的模样,真是令人看着都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