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玄彰摸了摸胡子,嘴角含笑,道:“世子不是那般没有心志的孩子,他从小被众人溺爱着长大,若是玩物丧志的性子,也不会成长为如今这般出类拔萃的男儿了。”

“怕只怕那个女子,不是个老实的。”

“这便是王爷多虑了,依着我看,能令世子看中的女子必不会是那般爱生是非的。”

付霆其实心下也清楚,儿子离开青州时两人便因着子嗣一事屡屡不快,瞧着他临行时那意思是打算挑个本分的女子扔进王府来和他交差的。虽说后来从无澜和肖宛旭寄来的信上来看,似乎儿子挑中的这个女子并不是随随便便交差这般简单,但是按儿子的性子,那些满心攀附的女子也是难近得他身的。

两人正聊着,外间便传来了脚步声。

“属下黄德征,参见王爷。”

黄德征高大的身躯几步进了屋内,单膝跪地,抱拳一礼。

付霆抬手相扶,道:“黄将军,一路辛苦了!”

三人从回青州中途聊到了遇刺一事,说了有一会儿,付久珩却仍未出现,南安王付霆心下不满,面上却未明显表露,只朝着黄德征问道:“珩儿带回来的这个女子,便是之前无澜和宛旭信中提过的钟家五女?”

黄德征应了一声,道:“正是。”

“依着你路上所见,此女可是祸水?”

黄德征犹豫了下,还是照实答道:“世子甚是看中此女,这一路我与之交谈甚少。不过观之倒不是庸脂俗粉,世子得以保住性命,也全赖她一番智勇。只是……她似乎并不想来青州。”

虽则无澜之前在信中描绘此女,也曾一再提及她并非攀龙附凤的虚荣女子,可付霆派人查了她的过往,依着她的出身,现下应是迫不及待的想嫁入高门摆脱现有的苦难才对,于是倒也并不十分相信她这份“清高”。

不过如今黄将军也这样说,难不成她当真对权倾天下的付氏不屑一顾?

黄将军将知晓的事俱实以告,便退下去休息了,他这边前脚走,后脚付久珩便来了。

阔别一年,看着独子归来,付霆自是十分欢喜,上了前去亲迎了儿子入内,上下打量一番,因着一路逃亡的缘故,多少还是有些瘦了。

几人讨论了京中的政局和下一步的对策,付久珩又将一路之事尽数说与了父亲和韩师爷。

“……我其实这一路都没想明白,梁晖为何要倒戈?他已然是梁家的主心骨,梁大人虽是更喜爱他的兄弟,可到底那几个蠢货也继承不了家业,终究还是要将一切交到他手里的,他投奔病皇帝,有何好处?”

韩师爷点头:“或许这内里,有什么你我所不知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