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紫蕾闻言猛的抬头,眼中的怒意却是稍纵即逝,她笑着道:“是,蕾儿不该与瑜妹妹多番起了争执,破坏了家中的和气。”

钟将军感慨着女儿终是心智成熟了些,欣慰的道:“蕾儿,爹爹不是不疼你了,只是你一再生事,爹爹怎能不怒?往后你都改了吧,过往的事大家都别再提了。”

钟紫蕾低头道是。

钟将军命人另取了两个酒杯,伸手倒上了,道:“去给你瑜妹妹敬一杯酒,以后我们仍是一家人。”

钟紫蕾听话的上前取了酒杯,一手一支的端到钟瑜面前,垂着眼不看她,道:“瑜妹妹,以往是姐姐多有得罪,饮下这一杯吧。”

谁要和她做家人?这冷情的钟家,她可没觉得有一个是她的家人。

只是钟瑜面上扔不能拂了父亲的意,于是取过酒杯,正要饮下,面前的钟紫蕾却似忽然想到了什么,紧张的道:“且慢!”

钟瑜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钟紫蕾似有点慌,伸手将钟瑜手中的酒杯取了过来,想了一会儿才道:“我……既是我做错了事,这酒合该我一人喝,我自罚两杯,瑜妹妹便不必了。”

说着,她似怕钟瑜再来抢一般,急急的将两杯酒都倒进了喉咙,因着饮的太快,还咳了两声。

钟将军道:“你有这份心便够了,瑜儿,就让她自罚两杯吧。”

晚膳结束后,钟瑜回到了房里,因着钟瑜如今受钟将军重视,王夫人还特意命人把干菇送了几串到偏院。

进了房门,钟瑜始终一副有心事的模样,月圆歪着头瞧了下,问道:“小姐,我刚才听茜小姐那边的侍女们都在传,蕾小姐和你道歉了?”

钟瑜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呀?”

钟瑜道:“有什么好高兴的,我根本不在意她如何。我只是觉得奇怪,明明酒都敬了,我马上便要饮了,为何她最后要抢下那一杯酒。”

瞧着那模样,好像自己饮了那杯酒会坏了什么事一般。

可是会坏了什么事呢?那酒是父亲的壶中倒的,父亲喝了,她抢过后自己也喝了。

酒是没有问题的,那便是自己饮这件事有问题了。

自己饮下这杯酒,又会如何呢?晚膳后便各自回房了,一杯酒也不会令人吃醉,到底是为何她不能饮呢?

难不成,这问题不在于酒,也不在于饮,而是在于她?

月圆正有些没听明白刚才的话,眨着眼瞧她,钟瑜又道:“别问了,早些歇息,明天跟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