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晊永远也忘不了父亲临终的那句话:
“狡兔死,走狗烹,高鸟尽,良弓藏……”
他不想当任人摆布的筹码,他要自己博一次。
这次,他要赌个大的,赌个父亲和老师,从没有押过的注。
他带着王晊交给他的秘密,来到了齐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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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李元吉斜靠在书房的椅背上,阴冷的看着他带来的密信:“哼?杨文干在庆州招募死士?!这件事大哥知道吗?”
王晊回答:“太子仁厚,定然不会同意,但是东宫里有人觉得,太子的两千长林军,还不足以压制秦王的玄甲军。”
“有人……”齐王冷笑了一声。“你伯父是太子中允,你又是太子的率更丞,你们叔侄一心,跟着太子早晚都是国家卿相,找本王干什么?”
王晊道:“正是因为叔侄不能一心。伯父见我是旁支出身,总意欲压榨……”
咵!
李元吉将密信重重摔在王晊的脸上。
“你把本王当成什么?长安大街上的三岁孩童了吗!”李元吉怒道:“你以为本王不知?东宫马厩里母马怀了几只崽子本王都一清二楚!你以为你和王珪还想骗过本王?!”
说着,李元吉转身从书架上取下一个密匣,打开后翻出一张泛黄的旧纸:
“刘树德,字德仁,刘文静三子。武德二年刘文静问罪之时,求学于王珪府邸……怎么,还想听本王继续念下去吗?”
王晊面不改色的迎接着齐王的凌厉目光:“大王既欲用我,何必如此试探?”
“用你?呵呵!你是朝廷的钦犯!本王会用你?!”
“殿下若是不愿用王晊,何不直接命人将王某押走审讯?殿下既然愿意谈,无非就是想看看在下的胆色,听一听在下的话,若是谈得拢,不妨就做下去。谈不拢,再翻脸不迟。”
李元吉嘴角一扬,坐回了位子。“好啊,刘树德,本王再问你,为何来找本王?”
“为我,亦为君。”
李元吉问道:“为本王?你知道本王要什么?”
“殿下亦心怀天下。”王晊淡淡说道。
“胡说!”李元吉喝道:“你这是挑唆我和太子的手足之情!”
“私查太子属官,知情不报,难道殿下这是为了维护和太子的手足之情吗?”
突然,李元吉凝视着对面的男人,恢复了平静,就像是一场大火瞬间消散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