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王晊大喊着,兜帽客没有回头,却已经知道自己的谋略已经被人识破,随即调转脚步,拐进了更加狭窄的里弄。
王晊追了上去,所有的线索要么人死了,要么东西没了,眼下这个兜帽客是唯一的机会,他不想放弃,更不能放弃。
“哈……哈……咳……咳……”
兜帽客终于停下了脚步,王晊扶着墙,大口喘着粗气。
那人之前与吕大胜鏖战了几十个回合,此刻又被我追了这么远,想必他是累了……王晊心中想着,抬头想要问话,却见那兜帽客已然转身,手中不知何事多了一把杀猪的短刀!
“不不不……我……”王晊这才明白过来,兜帽客从来不是猎物,甚至在对方眼中,此刻的自己才是待宰的羔羊。
“书臣勿忧!赵某来也!”王晊回头,身后那十名长林军已经赶到,随之而来的,还有骑着高头大马的赵弘智与更多东宫卫戍兵卒。
“庄严寺大乱的消息已经传进了皇城,太子尚在御前议政,嘱咐人传出话来,让我助你平乱!”赵弘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要知道能有机会立军功,可是所有政务文官的梦想。
果然,在赶来的大队东宫人马前,那兜帽客望而却步,兜帽下那一双鹰眼越过王晊,死死盯住了赵弘智和长林军。
就在王晊和赵弘智都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刻,新的变数陡生。
“何人在此喧闹!不想活了吗!”
与赵弘智相对的西边,另一对人马踏着重步如惊涛骇浪席卷而来。阵中一员骁将横刀立马,手持一杆战斧宛如战神降世,一双大眼仿佛燃烧的火种,向王晊等人射出凌厉光芒。
“那是……程知节?!”
马上的赵弘智像是见到老鹰的小鸡,慌张的跳下了马,而实际上身为东宫詹事主簿的他与程知节根本没有隶属关系。
程知节的部曲从那兜帽客身后袭来,而兜帽客则仿佛听不见厚重的行军脚步声一般,静静站在原地,不闪不躲,直到程知节麾下的天策府甲士如海浪吞没暗礁一般将他淹没。
“宿国公……”赵弘智上前,向马上的程知节施礼道:“刚刚太子率更丞缉拿逃犯,好像被贵部给……淹了。”
赵弘智想了半天,就是想不出比“淹”字更合适的形容词。
“程某奉命巡视都城西隅,没听说有贼人,再者说,抓贼有长安县令和万年县令,没听说抓贼是从七品率更丞的职分。不过除了抓贼,程某倒是听说东宫的长林军在坊间横冲直撞,骚扰百姓。此事已经有御史奏报了天子,想必太子在禁中也想知道详情。”
程知节的回答摆明了是不想交人,赵弘智回头望向王晊,希望这个平日里能说会道的率更丞能够接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