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我且问你,宇文颖每次来和方丈礼佛,可是会来这佛塔顶楼。”
慧明点头:“这座药师佛的金身,还是司农卿大人出资献的佛礼。每次来,他都会在此层驻足片刻。”
小乞丐恍然大悟道:“哦,我说呢,经常能看见一个穿戴兜帽的怪人来这,前两天还来呢!原来是个官啊。那一定是个贪官,做了亏心事……”
慧明反驳道:“胡说,宇文大人从来光明正大,来此从未穿过兜帽。”
王晊瞬间明白过来。来到这里的,是两个人。
他抚摸着斑驳的十叉,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呢喃道:
“一长一短,那就是一人过来划一道,当做邀约,另一个人赴约,再划一刀。不管是来邀约还是赴约,宇文颖不是来礼佛的,他是来见那个兜帽之人的……而宇文颖死了两年,那兜帽之人还出没此处,看来宇文颖……有余党。”
他眼中闪过一道光,连忙对小乞丐说:“帮我办件事,以后东宫管你饭。”然后又对慧明道:“小师傅,王某要在庄严寺中住一段日子,为太子礼佛。”
慧明一听说太子属官要在寺中帮太子礼佛,连忙热情道:“这是小寺的荣幸,小僧这就去禀报几位首座。敢问王大人,要住多久?”
王晊抚摸着十叉道:“多则半月,少则……一两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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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五日,初夏午后。
“相爷!相爷!来啦!他来啦!”
在庄严寺吃了三天斋菜、听了三天佛号的王晊,抬起白里透绿的脸。
“谁来了?”
“戴兜帽的!”小乞丐高声喊道。
“嘘!”重新焕发精神的率更丞从蒲团上跳了起来,叫醒角落里酣睡的吕大胜,跟着小乞丐冲上了佛塔。
佛塔里还是挤满了香客,但是这并不妨碍王晊在人群看见那个突兀的兜帽。
他冲吕大胜使了个眼色,二人一左一右,悄悄从两个方向逼近那神秘的香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