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如战马,总希望能被英雄驾驭。
曾经那个纨绔子弟令程武感到失望,甚至萌生过请调扬州的打算。可如今程武不再埋怨,不再纠结。
他不必再埋头于缉私这样的旁枝末节,他这口宝剑将要出鞘,要杀敌,要舔血!
与诸葛亮的战争必将载入史册。他要让程武二字闪耀整个关中,他要以此一役超越父亲的功勋!
他想起夏侯楙在书房里的那句话,当时听来无心,如今想起却无比激励人心。
“你我同是勋贵子弟,情如手足,大战在即,要给哥帮忙,不要给哥添乱。”
我不会添乱,我要立功!想到这里,程武一脚踹开了隔壁的院门。
魏兵们没人注意,那门上画着的三朵疏离的桃花,正在黯然凋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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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马车在崎岖山路上不停奔袭,山路崎岖,颠的车上的人头晕目眩。雷布的老奴已经三次叫停了马车,吐到最后已经只剩下酸水。
“雷东家,这老翁眼生的很啊,之前不是商队的吧。”邹义打量着远处的林默和老者问道。
“这是林兄在长安的故交之父,说是要带回汉中为朋友尽孝。多的我也没问。”
林默扶着老奴上车,为他盖上毛毯,然后一言不发的抱着肩膀,坐回车内的角落。
雷布也不多说,他隐约能感觉出林默身上的故事远比自己想象的丰富,长安一行他绝不仅是报私仇那么简单。不过面对几次救过自己性命的恩人,他愿意用力所能及的一切来回报。单单是一辆黑色马车和颠簸远途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有意思的是,往日聒噪的少年邹义这趟却异常安静,只是静静的盯着前方,欣赏路边的风景。
自从听说要送林默回汉中的消息后,少年虽然脸上仍挂着笑,却在眉宇间渐渐多了一份成年人才有的忧愁之色。昨夜他找到雷布,说要担任车夫一角亲自驾车,然后便将自己关进了房间。
要不说离别令人一夜长大,雷布甚至想起自己第一次要离家行商时,也是如这少年一般。他曾建议林默去劝劝少年,也算是一场告别。可林默只是微笑不语。
车行时久不停,雷布掀开车帘透气,两边的景色与他预想的不同。
“小邹,你这路走得不对吧,不是走褒斜道回汉中吗?”雷布问道。
车前传来少年的声音:“走褒斜道吗?那出山不就是汉军的卡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