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屁话。雷布当然知道,别说有关传,就是有天子授予的节钺不给足好处这些吸血鬼能放行?
“哎,岑将军往日多有照拂,小人当然要做守法良民。听说最近城中查的严,小人自然不能给将军添麻烦。”
“可不是。”岑校尉支开书吏,冲地上狠狠啐了口痰。
“这帮洛阳来的奶娃子,估计连毛都没长全,天天就知道吆五喝六的折腾弟兄们。结果累没少受,骂还不少挨。这不,宣城门和章城门昨天就被冠上玩忽职守的罪名住进北宫监牢了。那可是当年随太祖打过仗的,说抓就抓了……”
林默见这城门卫打开了话匣子,心中隐隐不安。
万一刻进城,就有多一分的风险。只有两只脚全部踏进长安城了,他才真正算是放心。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功夫,岑校尉已然说的气亏,才不舍的终结了对话。他大手一挥,正是宣告商队获得了进入长安城的资格。
林默深舒了一口气。用了这么多天,他终于才踏进了长安的城门。
像是怕岑校尉反悔似的,雷布将自己的车辇停在一边,催促林默带领货车先行入城。车轮转动,林默抬起头,任湛蓝天空被厚厚的城门洞的青砖穹顶所掩盖。
寒气从城墙缝隙中传来,像是匀称的呼吸,带给林默踏实安稳的感觉。
“停车!”
身后突然传来邹义的喊声,将林默难得的放松驱散。他向后面看去,只见全副玄铁重甲的步卒自车尾整齐奔来,还没等他明白过来,车队已经被甲士包围。
长戟对准了驮马的四蹄,哪怕这畜生前进一寸,都会当场割断四肢。
林默跳下车,赶回城门外,却见一个岑校尉竟然对着一个年轻将领跪地行礼,整个人抖似筛糠,而雷布正被四个甲士按倒在地,押车的邹义和一众新招募的壮硕仆从们不知所措的被圈在一边。
“岑晖,既然检查了,难道这车上的货物也说不出来?”
年轻将军一脸严肃,面对和自己父亲一样年纪的老校尉没有丝毫怜悯。
“程将军,这车上应当是……”虽是寒冬腊月,可是在年轻人的威慑面前,岑校尉已经冷汗涔涔。
“应该?这可是你亲手检查过的商队……别怕,说错一样,按通敌罪,不过是立斩不舍,牵连全族。”
年轻的将军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