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小人的商路贯通南北,这批货物不能出手,下一批货自然无法购入,一出一入如同人之呼吸。还请大人念在小人多年孝敬的份上帮小人一把。至于那些洛阳的少爷们,遇到了小人自会应付。”
“多年孝敬……你这是想威胁本将?”王双的眼神犀利起来,如同一把割破空气的快刀令人胆寒。门口的亲兵瞬间将营门堵死,营帐内传来利刃出鞘的清脆声响。
“将军不必如此,小人贱命,不要染脏了营帐。再说小人在长安内的朋友要是听说小人死了,哀伤过度,保不准会向那些官少爷伸冤。”
那只鸽子!林默猛然想起,不由得佩服雷布的先见之明。
“奸商。”王双恶狠狠骂道。“你以为本将会怕你?”
“小人怎会如此想?但是将军以血汗建功,若是被那些来自洛阳的无能小人毁了,岂不可惜?再者长安是雍凉前线,将军就敢保证之前手持关传的人没有一二西蜀细作?小人是商人,自会想方设法保住身家性命,牵扯不到将军。当然,货卖后,也必然会有将军一份孝敬。”
王双怒视着雷布,没有说话。
雷布说的对,放在往常,他岂能容忍商人们如此威胁?可是如今程武、张缉、李丰等人在长安兴风作浪,名义上是稽查私贩,实际上早就将矛头对准了他这样的地方将领们。
边将们都是出生入死的,即便是品格清廉之人,为了抚恤伤患,凝聚军心,都不可避免的卷入这些贩私贪污之事,就好像杀良冒功一直是重罪,但是自前朝武帝拓边以来,此风从未被遏制,甚至愈演愈烈。
说到底,边境不是平安祥和的中原王都,这些少爷们拿着孔圣人的标准来对待刀头舔血的帝国鹰犬,本就是一种荒唐,本就是一种罪。
“雷布,本将看在多年情分上,该说的都说了。至于关传,本将是绝不会亲手交给你的,这满营的将士皆可作证……本将还有公事,没空和你在这饶舌。”
说完,他将关传重重摔在条案上,起身往营帐外走。
“滚出我的大营,要死死到县城去!”
经过雷布时,王双低声说道。他的眼神扫过林墨,满脸的不屑。
“多谢将军!”
望着王双和亲兵们离开营帐的背影,雷布嘴角露出一丝浅笑,起身一把从条案上抄起关传塞入怀中。
“愣着干嘛?走啊!”
他叫醒了仍处在懵逼中的林默,得意的跑向等待多时的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