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捏着下巴,思考了好一会儿,略有些心虚的嘟囔说:“中也,您要明白就算是黑手党首领也是人,也会有被压力击垮,想要找人倾诉,想有个宣泄压力的空间。”
中也:……但这不代表您能够下一秒毫无预兆的就拉着我的外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用我的帽子擦鼻涕!
若不是面前的是自家最敬重的首领,他已经动手了!看看我现在戴的帽子,还是匆忙买来备用的!而不是经常戴的那一顶!!!
“之前只是想着机会难得,从咒术界那里赚点小钱来填补一下组织日益增加的开销,懂的吧,开源节流,开源为上。”森鸥外像是泄了气一样的皮球般,索饶在周身的阴暗气息也随之散了大半。
他嘟着嘴唇,像撒娇一样的毫无形象的在部下面前抱怨着:“结果啊,那只狐狸实在太坑了啊,给政府的开价跟给我们的开价是两个价表啊!可是夏油杰已经在手里了,前期投资那么多,要是中途放弃的话,前面的苦心就白费了,打白工还倒贴钱太难受了。”
就像是被困在股市里进退两难的股民一般,像是投资了一个全新领域的投资商一般,前面花费那么多,要是就此撤退的话,钱就打了水漂。那就只能赌一把,投入更多的钱,砸钱也要砸出一条路来。
可是这么个砸法也不是解决的办法啊,要是投资的金额超出了后续所得的利润,生意就失败了。过多的付出即便是森鸥外都会产生退意,而就在这个让他纠结万分的时刻,织田作之助的出现却给了转机,指出了另一条更好的路。
“他能够对付咒术师,也就能对付咒灵。他的异能、智脑给出的记录、和我们的眼睛都看到了不是吗?咒力被一股庞大的纯净的能量吞噬,发现这一点的五条悟才会故意挨下那一枪逃离,那个伤势就是对方带走的证物。而同时,也是我们对咒术界计划能够继续运行,还是良性周转的机会。”
中也听懂了。之所以留下织田作之助,是因为从中看到了对组织有利益的一面。而将自己是组织奴隶挂在嘴边,也切实做到身体力行的首领,是无法将对方推开的。
就算再不甘愿,也要留下来。非但要留住,还得想方设法让对方甘心长期留下,至少在榨干咒术界的宝库之前,至少在计划成功并能够自士运行之前,织田作之助的存在是必须的。
中也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逃离这里,森鸥外独自一人待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异能发动,爱丽丝出现在原本空无一人的前方,站在空地上叉着腰气呼呼的说:“林太郎!干嘛把窗户关了,快打开啊!阴森森的,你以为自己是见到阳光就会死的吸血鬼吗?!”
“啊啊……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敢开窗了啊。”森鸥外哭丧着脸,眼泪飚飞,像是强撑着的一口气卸去后一般,明明老大不小了,还像个幼儿园的小孩通过哭泣来抒发自己的情绪。
大哭大闹的,趴在办公桌上双手扑腾的样子,把爱丽丝都吓得不敢再提开窗的事情了。
但人啊,是只要一哭就不容易停下来的生物。森鸥外像是终于找到机会那样的将积攒起来的压力发泄出来,哭嚎着道:“那个人!那个人!他走了还把太宰也带走了!也不知道对他做什么,太宰竟然跑到光明那边去,暂时是不打算对我复仇的样子啦!苦苦熬了四年,知道太宰暂时不会报复我才稍微开始松了口气,稍微敢带着你出去逛街吃饭买洋裙!结果!结果那个男人他回来了啊!!!”
森鸥外觉得自己真的要崩溃了,心态崩溃了。“他为什么不跟太宰一起待在那边,为什么要来这里!看得见的敌人和放在自己身边的杀手能一样吗?!他保证了有什么用啊!一想到不得不经常面对他!一想到对方可能在某个时机就会突然朝我下手,我的苦难还要持续多久啊!好想睡觉啊!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幸福的躺在被窝里睡觉!做个好梦!就这点追求也不能满足了吗?!头发——发际线又要后退了啊!从他出现到现在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头发就大把大把的开始掉啊——!!!”
爱丽丝害怕的咽了下口水。“那个……林太郎,别哭了,冷静一点。”
“冷静不了啊!爱丽丝酱——!我要死了!比当年太宰还在的时候更害怕啊——!好可怕啊——!不是一刀了,已经不是一刀的程度了,会被千刀万剐!会被射成筛子!会被剁成烂泥!尸体喂狗!灌水泥沉东京湾!!能理解吗?连踏出这里一步的勇气都没有!连开窗的勇气都没有!快乐已经完全没有了!变成了纯粹的不需要人类娱乐的工作机器了!虽说是组织的奴隶吧,但奴隶也要有放风的时间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