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点了点头,说到:“卧龙山下有一书画院,名曰义薄云天书画院,此书院中曾有一少年作了一幅画,其实就是一棵宽大树冠的松树,松树下一块石头上,一名童子托着腮帮子打着瞌睡,一截竹简搭在腿上,一截竹简耷拉在地上。这是一幅写意画作。”
此时,台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觉得这少年早已无话可说了,这是找话说话,足见丑态毕露。
刘病已却不管他们,继续说到:“别人都以为是小娃娃涂鸦,无什意境可言,不就是写一个读书时偷懒的小屁孩吗!”
哗……
现场的人哄堂大笑。
刘弗陵却并没有笑,而是眉头一皱。他仔细研究过刘病已的评书集,基本上都是以小见大,往往一个小故事背后孕育的是一个大道理。
现场的人被刘弗陵一瞪眼顿时闭上了嘴巴。
“但我看来却大有深意。有人说了有何深意,还请病已小友不吝赐教!鄙人回答赐教不敢当,我说一下我的拙见吧。这幅画虽然画的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情趣,一个小瞬间,但暗含深厚蕴意啊!敢问各位读书到底为何啊?”
“有人一听这话,立马来了谈兴:一为陶冶性情,二为报效皇上!”
此时,才有师父听出了刘病已这话的深意所在,不免点了点头。
“我摇着头说:陶冶性情不假,要做与梅兰竹菊媲美的君子。报效皇上也不假,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但试问当今天下,可有万千贫寒学子登堂入室的方便门径吗?”
此话一出,现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朝着这位少年望去。
刘弗陵更是入了迷,口中念念自语:“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好!好!”
台下的人也互相目视点头表示认可,“万千贫寒学子登堂入室可谓难上加难,哪有什么机会可言。”
刘病已继续说到:“如今的学子举于市,需要的门径不外乎依傍世家,成为食客,还要有谏言,帮助主家化了危机,尚有出头之日。虽然朝廷奉行察举制,举贤达能不私谢,但官员们都是任人唯亲,哪有我等没有门路的学子出头之日啊。有人应和了,说是啊,如若有途径,我定当饱读经书,苦学苦思,写出天下惊奇文章。这幅画的寓意就在此啊,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乃君子之修为。但读万卷书却不能进入仕途,又有何用啊?卖弄风雅?也终究有玩腻的时候。真是俗话说的好‘学富五车不做官,不如回家卖红薯’。既如此便如此,所以,费脑子读书还不如睡大觉哇!”
“妙啊!”
“妙啊!”
“妙!实在是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