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世间的平常事物化为大道理,这是何等的气魄和文学功底啊。
倪宽陷入其中,不能自拔。一向威严的脸上满是惊喜之色。
学子们更是惊讶地差点儿掉了下巴,纷纷看怪物一般地看着刘病已。有些学子很没有气节,竟然也随着节拍摇头晃脑起来。
刘病已背得小心,尤其是将“东西二京”,“左达承明”,“杜稿钟隶”这样后世才出现的内容做了修改,才将整篇文章顺读下来。
还没等倪宽从震惊中缓过神儿来,刘病已接着说:“这本书的名字叫《千字文》。那位老先生还给了学生另一本书。”
“哦?赶紧背来!”倪宽已经激动地不行不行的,背着手在教室门口来回踱步。
他知道这篇奇文下来,他的儒学又要增添经典作品了,岂能不高兴。
刘病已缓了缓神,将《三字经》里面,涉及汉以后的典籍一一去除,这才张口开始背诵:“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
别说后面的内容,只是开篇两句话就已经把倪宽震惊地长大了嘴巴。
“人之初,性本善。短短六个字就把我儒家的学说凝结成为了经典。过去,大儒们都在围绕这一论点旁征博引,不知道说破了嘴皮子几十万次了,而这简简单单六个字就胜过一切。教育的功绩在于灌输,而灌输的最佳效果莫过于将灵魂性的东西直达人的内心。若是早就这样教授,也不会产生人之善还是人之恶的争论了。人之恶固然有之,但与帝王之术相悖,人之善却既能为帝王服务,又能匡扶人的内心,向善处奋进。这……这真乃我儒学之幸也。”
倪宽看待刘病已的眼神越发地痴迷了。
他之前对刘病已的《七步诗》,还是什么评书都是嗤之以鼻,但今日这番考究,却完全地被折服了。
等刘病已全部背完,整个学院的学子,还有几名临时聘来的师父,还有未央宫来的一些仆人竟然全都围拢在身边,对着刘病已流落出一番膜拜的眼神。哪怕没有读过书,不认识字的黄门老奴都震惊地头发竖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