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子开始酗酒,抱着酒罐子在长安各大有墙的地方写写画画,悲痛一代美人儿骤然凋零,自己本该是那个娶他的夫君,没成想夫君没做成,美丽的小娘已经花陨落。
无数的诗篇开始创作出来。
贞儿的逝去成为众士子悲痛的导火索,大有演变成为集体到未央宫前哭诉静坐的架势。
士子们可以在大街上放声哀嚎。那些怀有年轻人心理的老汉们则在家里唏嘘长叹,感叹这样的女子本该是自己的榻上之物,却没想到自己以后没有了奋斗目标。
几人若是凑在一起,会十分悲愤,怨恨自己过去二十几年的奋斗不过是为了贞儿一人,现在她没了,自己没了奋斗目标。他们不知道今年的贞儿才不过十六岁。众人都成了未卜先知的智者,早就在贞儿出生前便算出了她是长安的大美女。
这样疯狂的一日一夜过去了,孤坐的刘病已终于在第二日破晓时分,公鸡奋力鸣叫的当儿自己打开了房门。
程谦满身已经被湿漉漉的露水打湿,但他全然不够,手里捧着自己为编者的《宝山话本全集》,上面的作者赫然是“杜县小小俊”。
这是这几日连夜赶出来的校本,被程谦抱了一晚上已经焐热了。
他颤巍巍地将书稿递给了刘病已。
刘病已看也不看,将手中的一张卷起来的大纸递给了程谦:“去刊印五万份。”
程谦慌忙接过来,打开来,看到了大纸上满是龙飞凤舞的字迹,在奋力控诉他们对美艳少女的亵渎,对贞儿的毒害。
抬头上赫然是豆大的“大字报”。
程谦从纸张上抬起头的时候,看到刘病已早已回到屋里,趴在床榻上呼呼大睡。
程谦吩咐仆人给刘病已脱了衣服改好褥子之外,便令人火速拿着主公的大字报送往杜县刘家大院,让罗百义火速刊印五万份。
当天中午,五万份大字报就刊印出来。程谦听从如饿狼般吃饭的刘病已的安排,将宝山村村民全都动员起来,人人手里提着一个浆糊桶,背上背着一个大包裹,包裹里满满的一沓纸张。
长安贫民窟里也不放过。一位七八岁的小子大摇大摆径直奔到胡同里巷,在被雨水冲刷地只掉土渣子的墙壁上狠狠地多刷了十几下,便将一张大字报贴了上去。
贫民窟哪有识字的人,但人人都不缺少看热闹的本事。穿着破烂的人纷纷聚集到此,询问这价值连城的黄金纸上写一些什么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