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难得遇到这么一个忠实的听众,很是同情他那手腕儿举了大半天,自从陛下来了,自己就喋喋不休说个没完,害得他这般劳累,着实过意不去。
刘病已这般注意这个小黄门了,也就仔细打量面前的人。
只见他只有六七岁的模样,身材却有些挺拔,只是单薄了一些。
刘病已很是气恼这万恶的封建社会,让人家这么幼小就变成了男不男女不女的,早早地进入皇宫忍受各种压榨。
心下过意不去,便搬了一个凳子给这小黄门,轻声嘱咐道:“别记了,赶快坐下歇息会儿。”
这位小黄门很是有礼节地抱拳躬身行礼,随后一撩长袍,轻轻坐下。这份端庄,这份雅致,拿捏地甚为赏心悦目。刘病已对这皇宫内的礼仪规制真是滋滋称奇。恨不得把他留在自家当个礼仪先生。但一想到他那残破的身体,便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刘病已蹑手蹑脚将软塌上的薄毯子取过来,轻轻地盖在刘彻身上。
随后来到门前,对着仍旧跪在门口的程谦示意喝茶的动作。
程谦会意,急忙爬起来,去取来三杯滚烫的茶水奉上。
刘病已取过一杯放在刘彻身旁的矮几上,又取过一杯递给了小黄门。
小黄门要起身接过去,却看到刘病已冲他摆了摆手,只能作罢,坐定了眼看着刘病已将一杯茶水放在小黄门面前的小茶几上。
随后,刘病已才取过一杯,轻轻地抿了几口。
自打天子来了,自己就喋喋不休。刘病已突然发觉自己是不是很没有安全感?
这般如怨妇一样,自怨自艾,胸中愤懑?
自己这是有了抑郁症了。
这病得治。
治疗心病的最好方式就是忙碌起来。
刘病已沉思着勾画着这几日要干的几件大事儿,不时还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