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淡这些日子没少受大老婆的嫌弃。本来做这个师爷收入就不多,家里人员多,口粮青黄不济,小妾又要面临生产,一时间,这般拮据让大老婆好一顿埋怨。欧侯青阳这般送礼实在如同及时雨,了解了他一桩心事,自然就高兴地合不拢嘴了。
此时的韦淡一高兴,竟然站起身来,在房内踱起步子来。
“要说减轻刘病已的罪责却也好办。目前来看,证据上严重缺乏。他一介文弱书生,怎会一夜之间将重达一百多斤的颜料桶弄到山上?那么高的摩崖,他又是如何攀附上去的?没有几日搭建子的功夫,他一介书生万万做不到的。另外,文书上可以由居心叵测改为天降祥润,非人力而为,而是天意使然,这样来说,他就可以无罪了。”
韦淡说着说着就摇头晃脑起来,为自己那分析透彻、条条如丝缕的智慧折服地五体投地。
“非也,非也!”欧侯青阳连忙冲他摆手。
“哦?青阳公子难道还有其他妙计?”韦淡无比虔诚地问到。
“我说的不是计谋,而是办案的方向不对。”
“办案的方向?”韦淡一听这话,冷吸一口气,“你的意思是……无毒不丈夫!”他抬手在自己脖颈上做了一个抹杀的姿势来。
“韦公聪明,正是,正是!”欧侯青阳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韦淡再次踌躇起来。
欧侯青阳见状,立马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包来,放在桌子上。“这是纹银十两,学生给韦家新添儿的喜面钱,还望韦公笑纳。”
“这……这……这……这事儿好办呢!文书上只要我动动笔,鞥?”韦淡说着在空中做了一个垂手书写的姿势来,眼角上扬,已经笑灿如花了。
“啊哈哈!有劳韦公了!有劳韦公了!”欧侯青阳这才爽朗哈哈大笑。
自从上次在许家,他吃了刘病已的憋屈后,回家便是一顿撒泼似地乱砸一通。后来又看到许萍儿对那个小子动了心思后,更是醋意盛浓,他恨不得将刘病已碎尸万段,让他彻底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