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取渭水河畔的竹子制作扇子骨架,样式新巧玲珑,张开叠拢时有如水波起伏。金缕扇面上所绣的花草争妍斗艳,扇骨聚头处如同心扣结在一起。坐于金殿珠帘中,把扇清玩,扇子微摇清风入怀,真是喜不自胜。忽然听到有紧急文书需要批奏,只得轻轻将小扇收入袖中。”
桑弘羊做了注解后竟然轻声笑出了声,“这简直是大臣们上朝前得了心爱之物的生动描写啊。还记得有一次汲黯上早朝前一直恋恋不舍地玩味一枚新得的玉扳指,玉板敲响,他还舍不得藏起来,那份状态被这首诗描写得淋漓尽致,惟妙惟肖啊!”
刘彻却没有被桑弘羊的话打动,仍旧端详着扇面左右观瞧,显然是被这画作和诗篇给吸引住了。
“贤侄,这诗篇是你作的?”桑弘羊细眯着扇子,摇头晃脑地问道。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刘病已不好意思说这是他抄的金朝金章宗所作的一曲蝶恋花,但怎么解释呢,只能微笑着点头了。
这种表现却被桑弘羊以为是在谦虚,不免让桑弘羊更觉得这孩子真是孤傲地没得救了。
这小小少年简直天才地无法无天。
他看刘病已的眼神更加地和蔼可亲了。
刘病已赶忙拿话岔开他那十分暧昧的眼神,说道:“在小的看来,与笔墨纸砚相比,折扇身上所凝聚融合的文化可谓别有洞天。从扇骨到扇面,包含了书法,丹青,雕刻,镶嵌,刺绣,烙印等等工艺,其中任何一项都是美妙绝伦的艺术,折扇却将它们完美地汇聚到了一起。”
桑弘羊闻言再仔细端详,觉得甚有道理,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此时,刘彻欣赏完毕,将此女式折扇折了起来,与前一把折扇相比较,却见一大一小十分明显。
刘病已分析道:“折扇的尺寸包括扇骨的长度与扇子的开幅大小,开幅又受折扇档数影响,一般同等扇骨长度的折扇档数越少,开幅就越小,为了美观和使用方便,所以扇子的制式也会有一定要求,男折扇在尺寸上要比女扇长,多为九寸、九五寸、十寸,而女扇多在七寸以下,亦有六寸的,另外,女扇窄、扇骨档数多、骨轻,多香味等。”
刘彻微微点头,说了一声好:“朕命你多多打造这样的扇子,给朕专供。”
刘病已闻言却没有高兴,反而有些忧郁:“曾祖,实不相瞒,扇子只能做出这两把了。”
“为何?”刘彻十分不满。对于这样的蒙受隆恩,其他人还不得高兴地直接跪地磕头了。但这个小子却有点儿不识抬举,竟然表现出不高兴的一副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