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还是不解地问到:“水流怎么会推动这个庞然大物?这就如同把船放在水里,也没见水能够波动船走啊!”
“嗨!你那叫强词夺理。你看见塘坝里的那条小舟了吗?为什么要用绳索将船束在岸边的小树上?微风吹拂湖面,波光粼粼,让小舟不停地荡漾,如果不拴住它,早被风和水波刮跑了。这风车的道理很简单,听刘东主说,他研制这水车,靠的是水流力量达到四两拨千斤的功效。他说水车叶轮的力臂长,所以水流以很小的力就能推动水车运转。老农虽然不懂得这里面的道理,但觉得在理儿。”
“刘东主研制?你说的刘东主是何人?”
“嗨!你这人听口音不像是外地人啊,怎么连刘东主都不知道?慷慨解囊,不但自己掏腰包建了这水车,还搭建了几十里空中水渠将水送给周边村落,关键是人家不要一分钱。这个刘东主就是太子之孙刘病已啊!”
“什么!”刘彻一听到“太子”二字,就触犯了他心中的逆鳞,着实有些恼怒,刚才还在为水车的奇巧而沾沾自喜的好心情不翼而飞。
桑弘羊低声说到:“陛下,农人言语无忌,莫怪,莫怪!”
刘彻狠狠地瞪了桑弘羊一眼,又开口问那位老农:“我看这个刘东主名不副实啊,他花这么大价钱造什么水车,还有那个空中水渠,他直接开坝放水得了。弄这些奇巧工事简直就是夺人眼球罢了!”
老农听了很是鄙夷地将他上下打量。
不光是他,周围的农人听了也都瞥眼朝他往来,那炬炬目光如箭一般捅向刘彻。
一旁的羽林左监徐勇见势不妙,急忙闪身上来。
刘彻朝徐勇摆了摆手。
徐勇这才停缓了脚步,跟桑弘羊站在一起。
老农冷眼瞧完了他,冷冷地说道:“我看你就是那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怎能知道俺们农人的疾苦。这都大旱近两年了,哪里还能存下这么一汪好水儿?田地里、河道里全都是龟裂一般,大冬天里都干地直冒烟儿,若是开坝放水,这汪水儿还没等走到下一个村子,早就陷入河道了。那么多村的田地庄稼还靠什么来浇灌?”
老农一席话直戳刘彻的短处,让刘彻羞地涨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