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没底气,他也得咬牙说下去。一千两黄金,可是花掉了他大半的家产。他汲黯做主爵都尉用十年俸禄也赚不回来啊。
“一千两黄金?区区一千两黄金我大汉子民就没有了吗?那些富可敌国的富贾大商呢!该他们出面的时候他们躲到哪里去了!他们可以在京城一夜豪掷千金买醉,就不能花一千两黄金帮朕买下国宝吗!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家伙!谁又考虑过朕!”
刘彻气得将书本丢在龙书案上。
当书本弹跳起来时,他有心疼霍霍地急忙跑过去,双手抱起来,又是一阵抚摸,脸上尽显了疼痛。
汲黯也是为刚才那一摔疼得差点儿晕厥过去。
一千两黄金买来的宝贝,比他的命还要重要。
汲黯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说到:“陛下,那伙售书的人临走时曾经遭遇了一批人埋伏,企图抢夺黄金。老臣想一定会有人对那批波斯人下手,国宝不一定能流落出大汉。”
“售卖这两套书本的人事先从东市租赁了十个摊位,用作拍卖贸易之用,他们一定有蛛丝马迹留给了京兆府。老臣愿意去亲自查查这两个案子,一定能找到懂得黄金纸制造之术的人。”
“还不赶紧去查!楞在这么干什么!”刘彻一拍桌子,呵斥到。
“是!老臣这就去查!”汲黯急忙应答。
他在转身离去时,偷眼瞥了一下龙书案上的那本诗经,牙齿紧咬,极其舍不得地退步下去。
刘彻抱着书本瞻仰了大半天,一直看到正午时分,有人过来禀报该午休了,他也无动于衷。
刘彻每日有个好习惯,那便是午休。定期的早朝,都是在卯时一刻开始,若无大事,忙到巳时四刻,再回到清凉殿处理一些奏章批阅,忙得差不多了也就开始吃午饭。
午饭后,他便睡午觉小憩片刻。
春夏秋冬,雷打不动。
但今日的刘彻却异常反常,没有了中午不睡觉时的疲惫,更不像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却是精神饱满,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
“好啊!好!”刘彻捧着厚厚的书本,每翻一页纸便赞不绝口。
他这种状态足足维持了两个半时辰,一直到他将书本翻了几十遍,才觉得浑身僵硬,脖颈酸痛。
他爱不释手地放下书本,揉了揉昏花的眼睛,问到:“现在几时了?”
“回禀陛下,现在酉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