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刘病已极为满意的是后院有一个庞大的空地,如果购买了这座宅院,以后可以作为武场。
不管是打靶射箭,才是跑马,都能游刃有余。
刘病已一直想要这么一个大地方,用来训练家丁。未来,随着各种工坊建立起了,亟需一批精兵来保护这些产业。
那么多房间,不愁家丁居住。他还可以把师父朱安世接来,帮助自己训练家丁。
房子看过了,便涉及到了价格的谈判。
马驵侩依旧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本来呢,像这么大的宅院,按平方来算,也是价格极其高昂的。别说旁人,就拿小人来说,就算小人全家不吃不喝,攒上三辈子,未必能买得起这座房子。不过呢,上次程老前来说起购房者为刘东主来,窦老丈对您颇为尊敬,愿意折价出售。并且,田产也是按照窦老丈前几年买入时的价格出售。自当不让他赔了本钱不是?”
马驵侩总是这样,先吊起对方的胃口来,之后再实行敲打之术。
“不过呢,刘东主也是知道滴,不管是田产还是房宅,都需要登记入册,上报到县。而这么大面积的房宅和田产更需要向京兆尹请示,等京兆尹批复的公文下来,这次交易才能正式交割。”
登记造册,刘病已立马明白了,这里面还牵扯到了财产税和交易税,以及田产每年要缴纳的各种苛捐杂税。
此时的大汉,由于奉行的是刘彻的尚武之风,连年打匈奴,又敲打周边小国,国库耗费极大,为了筹措经费,刘彻下令商人、放高利贷者等赢利阶层自己统计自家的财产向官府如实汇报。
刘病已从马驵侩口中得知,每两千钱资产,征收一百二十钱的税赋;普通人家,不事商业的,资产每四千钱的征收一百二十钱,比富裕的商人少一半。
“能不能想个法子变通一下?登记的亩数或者面积少一些?”刘病已随口开玩笑到。
马驵侩连忙摆着手:“这万万使不得啊!缗钱令推行之初,效果很不好。一些富人故意不登记或少登记,当时的官府查实了不少这样的案件。为了断绝这些偷奸取巧行为,
朝廷又下文规定,谁隐瞒财产不如实登记,或者故意少报的,发戍边疆一年,其财产充公。为此而家破人亡的人家不在少数啊。现在回头看看,还令人后背发寒呢!”
“方圆百里,窦老丈几乎是名人。与他乐善好施有关,更与他的儿子取得赫赫战绩有关,更重要的是旁人都对他家的房宅和田产眼红呢!光这一单交易,已经有不下十家大户来打听了。不过呢,窦老丈铁定了要卖给刘东主,对于其他户,他宁可加十倍的价格也不卖。”
刘病已微微一笑,“窦夫子也是性情中人,改天学生一定去拜访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