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算着刘彻的寿诞快要到了,刘病已想用此物来给祖爷爷祝寿,也算是一种关系缓和措施吧。
刚刚送走了罗百义,程谦也捧着一捆竹简近到前来。
“公子,今日的评书共收取了三百余贯,而剩余下来的流民的开支已经降到了每日不足五两,照此下去,咱们是不是要考虑将暂停的房屋园舍修筑起来?供养这些不愿意走的流民居住?”
——前几日,一直未曾露面的里正终于出面交涉了,告诫他随着流民离去,不要再修筑房屋了,而先前铸造的茅草屋也要一点一点地进行拆除。
刘病已答应下来,表示,等到流民彻底离去,他会拆掉所有新修筑的房屋,恢复东南城的原貌。
里正又埋怨了每日一期的评书,抱怨东南城池一下子涌进来那么多人,会带来治安问题,还有瘟疫问题。
里正抱怨了大半天。
等到程谦偷偷将一两银子塞进他的手里,他才欣然起身告辞。
不过,在出门时,里正回身,低声说道:“上边压下来的任务,小的不敢不从,得罪之处还望公子莫要生气。”
里正还对刘病已表达了一份感激,“说起来,俺要感谢公子。俺们这里本来就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是因为公子的到来,居民们竟然都干起了营生,每天刚给观众们烧水送粥,每家每户都赚了不少钱。俺家顺势开了一个酒馆,每天都是宾客满溢,无奈又扩大了店铺,才勉强撑下那么多的宾客。”
刘病已微笑着对他的经营管理夸赞一番,便将其送走了。
回味里正的话,刘病已顿时对张欧大为气恼。
“穿小鞋?跟我玩这一套,你还嫩点儿。”
……
程谦又问了一遍,这才将刘病已的思绪拉了回来。
“程叔,这些工事不用修筑了!留着这些钱,等到流民全部送走后,咱们寻一处买一些田地农舍吧。”
面前的程谦也是不愿走的一批人之一。当初他选定的这名大管家,还有诸多管事都选择留下来。
刘病已明白,在这饥贫的时代,谁能一日之内赚取这么多钱?又有谁还是皇亲?基于这些因素,早晚发家还不是时间问题。
程谦粗粗地算了一下,除了铁杆随从狗三儿一家三口,还有罗百义的那批工匠外,还有一半的护卫留下来。
另一半的护卫大都是远乡人,随着流民归乡了。留下来的大都是杜县附近的,家里的农田尚未耕种,没有其他营生,索性留了下来。
而近两千流民却迟迟不愿归乡,或许是懒,或许就是铁定了心地要走乞讨之路。
这些人以天天躺在墙角跟睡大觉的宋老汉为主流。
刘病已暂时先不催促他们回乡。
毕竟有他们在,刘病已才能以赈济流民的名义呆在杜县东南城。
一旦他们全都被送走了,自己也该滚蛋了。
这样的回答倒也符合程谦的心思。前几日他还在为这每日的评书所得而欣喜,刘病已却告诉他,这样的评书岁月不会太长久,流民一走,官府就要赶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