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如何处置他们,是活埋还是焚烧,刘病已管不得那么多,任由流民自行处理。
战斗后的城堡里,再次安静下来。
圆圆月轮高悬天空,长夜漫漫凄凉奔来。
刘病已举头望月,心中突发无限惆怅的感慨:这样下去终究不是法儿,得想办法好好谋划一下这些流民的出路了。
“啊——”一声嘶吼划破了夜空。
有人大叫一声:“疯了!他果真疯了!快来看呢!”
一些好看热闹的流民远远地蹲在墙角看那个被束缚在树干上的肥壮男子,张着大嘴想咬什么东西咬不得,干脆伸出自己的舌头,“噗嗤”,鲜血迸溅而出……
除了静静地观望这一惊心动魄的流民们,不远处的高树上,有一人躲在黑暗中,脸部的肌肉抽搐了几下,便纵身飞下,之后朝着一个角门奔去。
与此同时,一个高大的阁楼之上,一人魏然站立,一手掷着笔,一手捏着竹简,借着月光,迅疾地在竹简上面写写画画。
等最后一笔书写完毕,他将毛笔卷在竹简里,又将竹简随手一攥,便揣进了怀里。随后,一转身,几下便踩着瓦片儿朝长安方向飞奔而去。
第二日,天还未大亮,本来捆束在树干上的肥胖男子便不知下落。
绳索、血迹,连带昨日的打斗痕迹统统不见了踪影。如果不亲历这一切,想必没人知道昨夜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愤恨曾经升腾在这片土地上。
他们这些人就像是昙花一现,无声无息地消失,也没有多少人在意。
太阳照常升起,新的一天依旧来临。
刘病已却经历一夜思考,早已有了新的打算。
在他的召唤下,流民营里选拔了近百名青壮劳力,成立了临时维持秩序的队伍。
刘病已还将这些人分了队和伍,并明确了分工。
有的人负责看管新进城的流民,防止昔阳家再次派了爪牙扮作流民混进来。有的人则负责将数万流民划分区域,以防因为有陌生人捣乱而不能随时察觉。有
刘病已还寻找了几位能识字的人,负责登记流民讯息,记录户籍、年龄、性别、特长,以及家庭人口。
有些特长的人被特别分门别类地登记造册。一天时间竟然找出来近百名泥瓦工,几十名浆坊工,还有八名木匠,三名读书人,两名郎中,一名曾为某大户人家打理事务的管家。
刘病已饶有兴致地看完了名册,点了点这个管家名字,跟狗三说到:“让这个程谦过来。”
“得来!兄弟们跟我走一趟!”狗三一挥手,带着两个跟班大摇大摆地朝人群走去。
经过昨日的惩治恶霸事件,刘病已的威望突飞猛进,这个狗三也顺便得了势,开始耀武扬威起来。
刘病已不放心狗三的办事能力,急忙喊到:“别吓着他了,跟他说,是我请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