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见小伙子用犀利的眼神瞪他,戏谑一声笑:“这个难民大潮有两大帮派,一个是河涧帮,为首的便是虎二。一个是鲁中帮,把头儿的就是狗三儿。为了抢舍粥,两大帮派已经干了不少仗了,刚才的一仗刚刚互相打死了不少人……”
刘病已听着老头儿的叙述,开始嘲笑起了他们,他心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这饥饿的年代,人为了一点点食物会大大出手,甚至不惜打死人命。”
听着聒噪的交谈,刘病已突然心肝发颤:“爷爷说我来这一世的使命是‘为天下苍生谋福利’,这样穷困的时代,要实现这一目标,任务是多么地艰巨!何况,眼下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谈什么大宏伟目标,简直是扯谈!”
饥饿的时候,度日如年。黑夜如同鬼蛆,渐渐爬浓了天空。
刘病已只能跟灾民们一起挤在大街两侧的墙角根旮旯角。
暮春时节,柳树芽儿刚刚吐出来一些。深夜异常清冷。衣服单薄的刘病已经不住这凄寒,使劲将自己蜷缩起来。
灾民们挤在一起,除了长吁短叹,就是一贯的沉默。
一天的疲惫终于霸占了柔弱的身躯,刘病已渐渐昏睡而去。
半夜时分,寒气侵入体内,刘病已只觉得头重脚轻,脑袋一阵眩晕。
“莫非挨了那狗三儿的板砖?倘若是的话,明日一早,我就对你的闺女不客气了!”刘病已迷迷瞪瞪,想努力睁开眼睛,却没有丝毫力气支撑起沉重的眼睑来。
刘病已下意识地抬手,照额头上一抹。
“糟了!”
滚烫无比,似开水烧。
发烧了!
在前世,发个烧,吃几粒儿感冒胶囊和阿莫西林,出身汗,就能挨过去。
但在这个物质贫乏的古代,发烧感冒是要死人的!
刘病已努力地想睁开眼睛,让自己强挣扎着起身,用跑步的形式让自己出身汗。
但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他腹中空无一粒粮食,身体根本无法支撑住这滚烫的发烧。
一番折腾不但奏效,反而愈加地昏死过去。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刘病已只觉得口渴难耐,胸中如火烧一般灼热难耐。
“水……水……”
刘病已在昏睡中,发出了喃喃的渴望之声。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