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宽草拟了各种严格的选拔比赛,但刘彻还是想通过春闱论辩的形式小试牛刀。
若效果良好,再逐步推行层层考试的方式。
当然,刘彻明白,这样的阻力太大,首先来自于门阀世家。
若天子三策是对世家门阀从外侧的敲打,而文试则是对其的釜底抽薪。两种措施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陛下,”倪宽见武帝的情绪稍稍好转,急忙趁机说到:“国家栋梁之师要从娃娃抓起。刘病已作为少年,可以为其同龄人立榜样,臣请求明年的春闱论辩会允许刘病已参加。”
倪宽此时的职位是左内史,掌管法令、拟定文书。
西汉管制有一种说法“太傅辅王,内史治国民,中尉掌武职,丞相统众官。”
因倪宽的大儒身份,刘彻便让他潜心治理儒学教育,制定最新的人才选拔制度。
想起天子三问的巧妙对答,想起刘病已的各种奇巧诗词,再抬头看看挂在墙面上的那两句诗,刘彻也心软了下来:“好!准奏!退下去吧!”
“是!”倪宽退了出去。
到了门外,倪宽这才挺了挺酸痛的脖颈和腰,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
守在门外的桑弘羊赶忙上前,抱拳询问到:“倪大人,情况如何了?”
虽然倪宽一回到京城便来面见天子,还未曾与桑弘羊等人谋面,但彼此心照不宣。
“应该是保住了他的性命,只是陛下还是不肯松口。”倪宽不无担忧到。
“陛下在办理此案里已经惊动了整个朝野,本来的结局是抓住刘病已的把柄,开刀问斩,以儆效尤。”
“却没想到这是一个诬陷案件,陛下又不想将此案彻查下去,毕竟关乎齐王的脸面,美人的寿诞在即,陛下是拉不下这个脸了,所以就不好尽快结案了。”桑弘羊分析到。
倪宽则不以为意,“陛下应该差个水落石出,尽快结案,将诬陷案件的人绳之以法,即使是皇子,正好借机敲打一下为夺嫡而勾心斗角的其他皇子。”
桑弘羊见四周无人,便低声说到:“恐怕没这么简单,还牵扯着主战与主和的两大派别。”
他说完,便再一拱手,来到温室门口,等待宣召。
倪宽思忖着桑弘羊的话,低着头,走下了台阶,向大殿门口走去。
他要去林薮学院看看,他不在的这些日子,学子们的学业是否有长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