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跑步?”桑弘羊瞧着刘病已这单薄身子骨,纳闷地说到,但他忽然明白了,“好!好啊!年轻人不但要学习知识,更要强身健体,快去吧,别耽误了早上的学业。”
“是!晚辈便跑步去了!”
刘病已再施一礼,便慢慢加快了脚步,穿过熙熙攘攘的大街,沿着大道朝前奔跑而去。
望着刘病已那矫健的身姿渐渐远去,桑弘羊点了点头,继续捏着面饼啃了一口,随后抱起一碗面糊糊吸溜了一下,咀嚼起来。
“桑大人,这位小郎儿是谁啊?”坐在他旁边的车骑将军金日磾询问到。
“他啊,便是那个解答天子三问,又作了七步诗的小郎君刘病已。”
“什么?此人竟然这般小小年纪?确实只有十一二岁?本官原以为是桑大人故弄玄虚呢!”金日磾震惊不已。
他俩的对话顿时惹得现场的其他摊位的人纷纷竖起耳朵来听了。
“他可是太子之孙?”人群中问此话的正是绣衣御史暴胜之。
桑弘羊瞥了他一眼,知道此人涉及巫蛊之祸中诛杀刘据太深,不免皱了下眉头,可还是不置可否地回答到:“正是!此郎君虽然年幼,但却有太子当年的睿智,更有宽厚仁爱的风范,令人不得不产生思念啊!”
“桑大人的意思是思念反贼?”绣衣御史王贺冷冷地追问道。
他这一反问,顿时惹得在场的人形成了两大敌对情绪。
众文臣大多是保和派,希望停战休息。
一些依仗武帝而起来的新秀们则立主战争。他们因得了战争的引诱而发家致富,更因为战争而权势灼然,他们怎肯让战争结束,让他们成为赋闲的官员。
与主战的代表武帝相对应的,主和派的代表则是刘据。
之前,他们两派用于较劲的筹码是太子刘据,现在则转移到了刘病已身上。
自从天子三问的绝妙答策开始,主和派便觉得找到了主心骨。刘病已虽然年幼,但毕竟身体里流淌着刘据的血液。
刘病已的三番五次的出色表现,更是让他们抛却了年幼的偏见,大谈主和思想。
毕竟他们已经因为巫蛊之祸而禁言了十几年,憋屈已久的愤懑早该找个发泄的突破口了。
“谁又说反贼的名字了?王大人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桑弘羊完全否认。
“谁是君子谁是小人,老天自有公允……哎呀!”
两个派别正在剑拔弩张的时候,暴胜之正要作势发飙,突然觉得后脖颈如针扎一般的疼痛。
他急忙手捂脖颈,竟然发现手上满是血液。
“这!谁干的!”暴胜之猛地一下子站起身来,往四周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