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管怎么样,先保住他的命再说!”张贺甚至后悔自己把刘病已接到宫里。“如果这次风波能平稳度过,还是送他到乡下吧,那里该不会有这权势宫斗了!”
推开了奏疏阁的大门,一位属官领着刘病已三人来到阁内最里侧。
站在一座干燥泥土堆成的小山跟前,属官抬手一指,便说道:“这就是你们要清理的奏章。”
“你确信?”刘病已盯着一堆土坷垃山,询问到。
“我等从泥坑里抢救出来的,怎的还能有假?”属官一脸鄙夷地将刘病已上下打量一番。
刘病已觉察出了他眼神里的不善,“你去忙吧,小爷一定把书简砸出来。”
“哼!小小孩们口气不小!你要知道,圣旨上说的是,清理出奏章并确保完美无缺,你等若是有所损害,小心脑袋搬家!”
“不就是一堆破烂竹简吗!用来烧火都嫌脏!至于这般吓唬人!”郭福一句话怼得属官目瞪口呆。
“你……你竟然用脏字玷辱陛下御批的奏章?小心我禀告陛下,灭你们族……”
“行了!行了!”刘病已嫌烦,尤其听到“灭族”二字,尤其敏感,连忙挥手,示意他趁早滚蛋,“别动不动上纲上线,即使我们用了什么脏字,也比不了你用污泥玷辱陛下的朱批来得肮脏,要被灭族,咱们一起啊!”
“你!”属官气得浑身打哆嗦。
“哼!”这家伙猛摔衣袖,愤愤然离去。
瞧着属官仓皇而逃的背影,三人嘿嘿直笑。
郭禄学着他的样子一甩衣袖:“哼!能惹不能撑的家伙!”
郭福则低声说道:“病哥儿,今天凌晨我看到小六子跟这人交往过甚,似乎还收了小六子的银两,咱们要当心他给我们使诈啊!”
刘病已点了点头,冷颜说道:“别管这帮狗奴,咱们先解决了奏章的事再说!”
他心里清楚,这真是杀人于无形的“好”差事啊!
他暗自发狠:“刘闳!你给我等着!”
转瞬一念,一个贼怀贼怀的主意涌上心头。
自己怕不是一个大妖孽吧?
怎么这般腹黑!
刘病已觉得太崇拜自己了!
……
刘病已先不忙着干活儿。
围着竹简土坷垃山转了好久,刘病已才设计好了解决方案。
“我们先这样……”刘病已跟三人一一做了分工。
三人找来小刨锄将土坷垃刨开,将里面的奏章扒拉出来。
让郭氏俩兄弟欣慰的是,以往病恹恹的病哥儿竟然如此勤奋,简直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两人不知,刘病已前世打小在农村里长大,什么农活没干过,眼前的这点儿活还算事儿嘛。
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捡拾出来上千捆竹简,堆成了另一座小山。
“被雨水泡过的竹简还能有什么用!估计上面的字迹早就泡没影儿了!齐怀王真是坏透了!”郭禄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埋怨到。
“别废话,小心隔墙有条狗正在偷听呢!”郭福拽开陶泥瓶子,灌口白开水说到。
“扑棱棱……啊呀!”奏疏阁窗户外似乎有人倒地了,发出一阵哀嚎声。
三人心知肚明,面面相觑,撇嘴鬼笑。
刘病已打开一捆又一捆的竹简,发现它们虽然受了雨水浸泡,但先前的墨水字迹早已渗透进了竹子,并无大碍,只是到处都是泥迹,影响观瞻。
如果用抹布一个一个地清理,这得忙到什么时候!
作为有智慧的年轻人,怎能干蠢事。
刘病已询问了大半天,才知道当下还没有鞋刷之类的东西。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吃完午饭,刘病已开始布置任务。
“郭福,你去准备这样的竹竿,在一端打六排小孔,像这样的。”刘病已在地上画出了鞋刷的模样来。
“郭禄,你去搞一些猪鬃来,毛发越硬越好,越多越好。”
“另外,给我弄一个做针线活的锥子,一些结实的麻绳。”
“不要粗的,要细的!”
“跟牙签一样的?”
……
吩咐完后,郭福和郭禄便去忙活。
刘病已则躺在竹简山上,眯个午觉。
前世养成了睡午觉的好习惯,没想到穿越到了大汉朝,这习惯也丢不了,索性将这优良传统继续保持下去。
正睡得迷迷瞪瞪的时候,刘病已被两个小子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