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背着不知道是吉他包还是贝斯包的男人扶住了我。
我醉意上头,眼前发花,浑浑噩噩,看不清男人的面容,只记得他身材修长高挑,穿着连帽外套,下巴上留着胡茬。
他似乎面露困扰之色,但还是动作温柔地扶着我坐好,还递了纸巾给我。
我沙哑着嗓音道了声谢后,默默坐了很久,直到纸巾湿透。
桌椅和酒柜在暗色的光线下泛着朦胧的光泽,酒吧里的乐队演奏着不知名的歌曲。我和身边不认识的男人安静地坐在吧台上。
我不知道他是谁,在等谁,又有着怎样的故事。
我只知道我想等的那个人,永远都等不到了。
酒劲缓过之后,起身想离开。
身边的男人跟着起身,和我一起出了酒吧大门。
外面夜色深重,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雪,我仰起头,纷纷的雪花落在脸上融化成水,和脸上的泪糅成一片。
男人直到看着我坐上巴士,才转身离开,隔着巴士的窗玻璃,我看到他又回了酒吧。
后知后觉,他大概是不放心独身女子在鱼龙混杂的酒吧喝醉。
感谢温柔的陌生人,陪我坐了这么久。
回到家倒在床上,梦里尽是光怪陆离的画面。
一会儿看到自己刚刚入学高中的样子,一会儿又是在神社外面的空地上打雪仗。我在家里的房间,和两个穿着制服的少年挤被炉,和他们一起去电玩城打游戏。
我跟着他们在雨中奔跑,他们越跑越远,直到不见踪影。
明明知道是一场梦,却无论如何都清醒不过来。
直到松田沙哑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过来:萩死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