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可以以自己的名义向慈善机构捐助一笔钱。”你提议道。毕竟只要数额够大,慈善机构会主动帮忙做宣传。
“慈善机构的人通常抽取捐赠者的10%用于真正的慈善,其余的不知所踪。他们是商人,稳赚不赔。对了,以后可别把钱捐进富人的口袋里了。”梵妮淡淡地说。
她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事实上,她很少说不着调的话。
“这是真的吗?”你不可置信地转向我,将信将疑,“他们真的私吞了我捐给孤儿院的钱?”
我的大脑快速运转,搜肠刮肚拼命想一些不太直白的话术。你很了解我,一向如此。你知道当我沉默时就基本等于承认了事情的存在。
“我想听实话,阿尔弗雷德。”你一脸受伤但眼神坚定。这让我意识到你已是个大人了。你有权知道真相。即便它可能会很残酷。
我瞥了眼梵妮,她微微低下头,咬了下嘴唇。这是愧疚的表现。或许她只是随口一说,压根没想过会向你揭露这个世界的本质。
我收回视线,你仍然执着地盯着我寻求一个答案。我只好斟酌着开口,“好吧。我承认,我隐隐约约有听说过这样的传闻。其实这种事情在任何国家都很常见。我知道你去过贫民窟,在流浪汉聚集地派发过食物和保暖用品。可你又不可能所有的事都亲力亲为。我想着,只要那些机构的人哪怕能干一点实事,花出的钱就不算浪费。你也确确实实帮助过很多人。我不说这些是不想打破你的成就感。它会搅得你忧心忡忡,整宿整宿地睡不安稳。我不想你小小年纪就对人性失去信心。抱歉,布鲁斯,我的初衷只是希望你开心。”
我一口气说了好长一段话。然而这些却不能缓解我的紧张,我拼命思考有没有落下什么重要的话没讲。
“谢谢你为我构筑了一个绚烂的童年,”你先是向我表达了感谢。接着说道,“不过我想现在是时候了。相信我,我可以面对世界黑暗的一面。”
“当然,你长大了嘛。”我干巴巴地吐出句毫无营养的话。
幸好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