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红了眼圈,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我扭头看了看自己周围,病床边确实空空如也。什么设备也没有。除了手背上胳膊上插的两根软针连接着输液管。如此看来,医院基本上是放弃了对我的救治。但为了安慰你,我这样说。

“这不是梦。我也不是什么鬼魂。不信你听。”我朝你招招手。

你迟疑了一下,附身小心翼翼把耳朵凑近到我缠满绷带的胸膛。那里,心脏正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跳动着。

“我好害怕会失去你。”你把脑袋虚埋进我的怀里,闷声说。

我感受到了你的颤抖。抬起没有输液的那只手轻轻抚摸你的后颈。就像从前你遇到伤心事我安慰你时做的那样。口中说出濒临死亡之际幻觉中父亲对我讲过的话。

“别担心,孩子。一切都过去了。你很勇敢,你做到了。”

“不,我一点都不勇敢。阿尔弗雷德……我差点害死了你!两次!”

怪不得从你见我苏醒的一刻起神情便不自在。我没有责备,只是松开手,安静地等待一个关于“第二次”的合理解释。

你慢慢直起身子却又不敢看我。对于即将讲述的事情,你还没有做好准备。

“放松,布鲁斯。”我说。

“好吧好吧,如果我没法对你讲,还能向谁坦诚呢?”你小声嘟囔了一句,像是给自己打气似的握紧了拳头。然后问我,“你知道为什么昨晚会有那么多名人受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