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我见证了太多的人倒在我眼前。后来我逃离了战场,尽可能和善对待每一个人。然而如今,没有任何改变。我做的一切想让自己到了夜晚能安然入睡的良心事都是徒劳。我的人生像个莫比乌斯环。走不出的阴影。如鬼魅幽灵,是我永远无法逃离的梦魇。

有电流声传来。这种仅停留于肉.体层面的痛苦是细微的。□□所带来的电流开始起作用。

我闭上眼。

毕竟无知的昏迷总比清醒的痛苦好。

我中途醒过来一次。可惜醒的并不是时候。看守我的人换成了两个戴着猫头鹰面具的家伙。他们给我注射了一针不知名的药剂。随后我沉沉地睡去。往好处想,至少它弥补了我缺失的睡眠。

现在我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类似于妇科检查台的机械上。双手被捆在扶手上。双腿抬起、分开,固定在体侧。

这样很不舒服。我处于一种半躺半坐的状态,低头看不见膝盖以下的事物。外人却可以看遍我的全身。这让我产生了浓重的羞耻感——即便裤子完好无损地穿在身上。我仍感觉自己的隐私器官暴露在外。

挣扎无果后,我转而关注周围的环境。房间的颜色是纯白。头顶亮着灯。窗户被窗帘遮挡,让人判断不了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右手边有辆医用推车,上面摆着一些药品和器具。再远一点,也摆放着一个检查台。上面没有人。空气中没有消毒水的气味。很可能是私人诊所。

但是哪个诊所会不打招呼就把人锁在检查台上?

我再次看向那个推车。最上层有两把手术刀。假设,我是说如果我能顺利拿到,我就可以割断手腕处的带子。可惜带子把手腕和扶手紧紧地捆在一起,没留出任何可活动的间隙。我尝试了几次都毫不意外失败了。唯一的成果仅仅是带子的边缘鼓起来了一个小弧度。但那远远不足以让我逃脱。

门外传来依稀的脚步声。来人走到门口转动了把手。他进来了。从身形体态上看是个男人。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是哪?”我问了几乎所有被绑架者苏醒后都会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