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梵妮和瑟琳娜在花园里的长椅上晒太阳。她们看到我,摘下墨镜冲我打招呼。我抬起手臂,感受到内侧口袋里沉甸甸的礼盒,胳膊变得僵硬。好在她俩没有发现我的异常。
我掏出手机贴在耳边,假装有什么人打来电话。她们会意点点头,继续聊她们的天去了。可我又忍不住去看梵妮。她察觉出我在看她,侧过脸笑了一下。
求你不要再冲我微笑了。
我默默祈祷。
她不知我的内心有多阴暗。我的心底隐约有个模糊的答案,像浮在水面上扭曲的影子。
可是我不要向前走,我不要直视自己映在水中丑陋的嘴脸。
我知道谜底,可是我不要看到它被揭开。这事不准发生。否则会天崩地裂,我会血肉模糊。*
人需要通过寻找原因消磨过剩的情感。我寻找原因,实则是寻找原谅自己的借口。
我对她的好感,我将之称为惺惺相惜;我心甘情愿为她做过的事,我说那和我对她的敬重是分不开的。
然而原因只是一段弯路,它对结果毫无影响。我是痛苦和欲望的矛盾体。我痛苦,是因为我清楚我对她的感情就像被烈焰吞噬的火柴。而欲望,不禁让我再度划上一根火柴。
我知晓,你爱着她。这一目了然,这一看便知。我和她的年龄差距。我也知晓。我都知晓。就算我再年轻个二三十岁,两个利己主义者也是不可能相爱的。就最终的结局而言,两者毫无差别。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或许这一切只是一个孤寡老人的独角戏罢了。他控制不住自身泛滥的情感。一不小心弄混淆了欣赏和爱慕。
出于对你的忠诚和对自身的严于律己,我尚能克制得住自己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