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梁仲胥在芜江一处地势开阔、水流较缓的地方,发现了异常。
河边的卵石有被敲击过的痕迹,有一处显然被烧过,地上散落着几块鱼骨,还有一些血迹。
城中军中无人受伤,血迹的颜色也并不像是经年累月留存下来的,那就说明,这附近必定还有其他人。回到营帐,他便命德庆派人密切监视江边,一有消息,立刻来报。
果不其然,第二日一早,德庆便兴高采烈地冲进了他的寝帐。
“侯爷!人抓到了!长得可吓人了,脸上那么长一道疤,跟个野人似的!”
梁仲煦一边束上腰间的帛带和佩印,一边板着脸佯装生气轻斥道:“再这么大惊小怪,小心我把你丢进河里喂鱼!”
德庆摸了摸鼻头,嘿嘿一笑,随着他出了帐。
时辰尚早,可日头仿佛被放在火里烘烤过了一遍,落在身上热浪滚滚。
不远处,数十名士兵架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听得这边的动静,立刻抬头望了过来。
一道长长的刀疤从左眉径直蔓延到了额心,胡须爬满了脸颊,只能看清他的上半张脸,怒气已经使他的眼睛变成了猩红色,若不是身上还穿着破烂的衣服,第一眼见了,大概真的会以为此人是个野人。
但很明显,他不是。
因为他看到了自己腰间的佩印后,便不再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