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国公夫人轻叹了一口气,缓缓点头,“自那老道给了那块玉佩,病倒是不常犯了,就是这性子被磋磨地忒弱了些。”
“人各有命,也别过于忧心,你们对她不可不称得上尽心,尤其是你,生母来历不明的孩子,你也如此倾心待她,放眼都中,怕是找不出几个像你一样慈爱的主母。”
纪国公夫人闻言眉眼间突然浮现出一丝慌乱,她下意识地躲避着姐姐的审视,尴尬地笑了笑,心神却因齐皇后方才的那一席话而彻底乱了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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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西斜了半寸,马场的风比上午多了些暖意。
梁仲胥沉声凝着缓步朝他而来的女子,这身骑装他一回府便开始命人赶制,上一世她的肩颈、腰身乃至通身上下他都曾用手一寸一寸丈量过,所以如今也能循着记忆报出她的身量尺码。
不过纸上谈兵到底比不上亲眼所见。
骑装历来以贴身轻便为好,紧身窄袖绯色缎裙描摹出她那纤长的玉臂,胸前波澜起伏的山峦,不盈一握的柳腰……殷红的裙裾隐在宽大的银绒织锦斗篷之下,寒风一吹,梁仲胥只觉眼前的女子此刻正在自己的心上翩翩起舞。
他喉结微动,按捺住胸腔里蠢蠢欲动的心思,迎了上去。
“衣服可还合身?”
纪姝澜在离他三步之遥的地方止步,微微欠身谢道:“合身,多谢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