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先前从不与顾然谈论政|治,他知道顾然不喜欢,但现在眼见着从长沙这件事开始,全国都得折腾。顾然在这方面一窍不通,瞎子总担心他吃什么亏,忍不住地絮叨。

顾然一直听着,没打断瞎子,他其实已经做好了打算。

国他是不出的,太远了,顾然准备去西南,云南、贵州、广西,那边少数民族多,总有些神神鬼鬼的土法子,他准备去找找有没有治瞎子眼疾的方法。

顾然知道,瞎子说一二十年,那他们至少得一二十年不能再见了,又或许,这是瞎子最后一次跟他这样掏心掏肺地念叨。

“走吧,我送你去车站。”瞎子轻轻拍了拍顾然的背。

顾然的行李不多,只有一个包,里头是他必需的一些药|品、兵刃、日用品、食物和钱,其他的许多东西都留在长沙郊外一个不起眼的宅子里了。

他买了张去云南的车票,和黑瞎子站着等火车,俩人都是沉默。

过了两个小时,火车才来,火车经站停留五分钟,顾然抱着瞎子抱了四分钟,最后列车员都开始催促了,顾然才放开瞎子:“我走了。”

瞎子点点头,拍了拍顾然的背:“赶紧走吧,要赶不上车了。”

顾然上了车,座位就在窗边,他透过不太清楚的玻璃看着瞎子,直到火车开远了,瞎子的身影被后面的车厢挡住。

顾然才靠着窗户,泣不成声。

一位爱了很久的朋友

四,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