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带入了一个开阔的空间,能听见周围有建筑物的穿堂风,附近有几个人的脚步声。
“不要离她太近,不要听她的任何话,任何形式的接触都可能被影响。”
架着我的人把我踹倒在地上,我爬起来,又被踹跪下。周围的人数很多,我没有再动。
应该是汪家的残余和陈家的反骨。
这是遗留问题,一个巨大的迷局破碎之后仍然会有惯性让它继续运行一段时间。在这期间它以任何形式出现都不奇怪。
“就是她了。”这个声音是陈丁巨,曾经陈金水同辈的本家伙计。
“确定没有问题,我们一直盯着的。”这个声音是赵十八,那个把我捡回来交给陈皮阿四的伙计。想不到他还活着。
靴子走路的声音很特别,节奏和轻重像是训练有素的汪家人。
“有的人纵使机关算尽,也救不了他想救的人。我很期待他因为迟到而看到你的尸体的表情。”
咔哒。
这是枪上膛的声音。
“你有遗言吗?”
如果是平时,我是有点看不起这种人的。因为杀人之前不该话太多。但这次不一样,我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仇恨。
即使是汪家人,时隔千年没人知道真相,计划边缘无辜无知的人也太多了。他们只知道应该恨谁。
我的膝盖有些疼,冰凉的石板地散发着湿气,这种潮湿对于我这样身体不好的人来说实在难受。
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闪过了很多已经死去的人的面孔。
空气在我的呼吸道里变得酸涩辛辣,但我出奇的冷静,甚至连发抖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