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尽全身力气说:“对。”
沈琼问:“为什么?”
为什么?我身心俱疲,因为我比较蠢吧?
又是一阵沉默,沈琼蜷缩在那儿,渐渐的就哭了出来。
大概过了十分钟,我压制住了情绪,开始有点愧疚。
“别哭了,”我抹了把脸,“之前我说自救不完全是骗你的。我的假肢上装了GPS,但就算我的朋友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也要三五天时间。我们得撑下去。”
事实上三五天绝对不够。
沈琼大声的抽泣,我继续说:“再哭可能就要脱水了,这里是沙漠。”
我可不想最后为了求生到要-喝-/尿-的地步。
“……怎么撑下去啊,”她抹着眼泪,“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我真的,”她狠狠地吸了一下,听上去委屈的不行,“我真的挺信你的……”
我忽然又很想发飙,倒不是因为一个有两条腿的人和我说自己什么也没有了。而是我想说我他妈的也很相信他,相信他会保护我,我们会安安全全回去——但我就是个-傻-/逼-,因为吴邪根本就没这么保证过。
艹他妈的委屈。
我会死在这里,我的脑子里冒出了这个想法。
下一秒我忽然觉得可笑,就笑出了声,诡异的回音在空腔里回荡,打断了沈琼所有的话。
无论是谁的算计,这整件事于我而言都是绝大的讽刺。
沈琼渐渐止住哭泣,出乎意料的没有嘲讽或者发怒。
她安安静静的坐在我身边,呼吸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