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声音虽然听不清,但肯定是人声。

我虽然神经比较大条,但是也知道,沙子里这种东西绝对不可能是人。

“怎么回事?”那个老外率先崩溃,“那是什么东西!”

我和沈琼摔倒在地,沙砾磨的胳膊有些疼,抬眼我就发现沈琼的眼眶已经红了。

这个队伍好奇怪,我不合时宜的想,绝大部分人面对这种事件居然还是相对冷静的。就连沈琼都是如此。

吴邪他们我能够理解,另外的人呢?

不过要是这么说,我自己似乎也不是什么善茬。

“别怕,”吴邪说,“王盟,抄家伙。”

我觉得他那句“别怕”大约是在和我说,于是咬了咬牙,心说行吧,当时说什么也不怕的是我自己,至少面子上不能怂了。

我一边扶起沈琼一边就看见他拔刀了。

吴邪的刀给人一种相当悍的感觉,刀面很宽,造型酷似倒置的狗腿。要是给这个捅上一下,估计可以直达殡仪馆了。

关老师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啊,我有点崩溃的心想,他这种平时温文尔雅的成熟男人本质上是神经病,还真是让我对于男性生物的判断失去了所有的信任感。

然而大约僵持了二十分钟,沙子里的东西像是已经离开了,没有再有一丝动静。

“怎么办?”我问。这才发现声线已经因为紧张而扭曲了。

“不能放松,”吴邪说,“狩猎者都是很有耐心的。”

他放松又收紧肌肉,那把大白狗腿寒光一闪之间简直迸发出一股摄人的孤绝。

他在冷色的大漠中回头,漆黑的天穹被莫名的张力推到极尽遥远的位置。